而他此番診不出這位國師大人的病症,定也並非是他的醫術問題。
這麼想著,劉院判便也放下了心來,忙應聲道:“國師大人說得是,您非常人,臣下診不出您的病症,也是不奇怪的。”
“劉院判辛苦了。”逢熙淡淡地說了句,便抬眼看向一旁的露瑩。
露瑩當即領會他的意思,便走上前來,對劉院判道:“院判大人辛苦,請隨奴婢出去罷?”
劉院判早就不願在這兒待了,畢竟這位國師大人的氣場實在是太大。
他聽了露瑩的話後,便好似如蒙大赦一般,背上藥箱便隨著露瑩往屋外走去了。
見劉院判與露瑩走遠,逢熙這才看向身旁的秋果,輕聲道:“我不是與你說過了?我的脈象,尋常的大夫,是診斷不了的。”
“可是大人,那劉院判分明說了,您的身子愈見虛弱了。”秋果仍舊擔憂得很,看著逢熙的那雙杏眼裡,好似藏著一泓微瀾的湖面波光。
逢熙嘆了一聲,握著秋果的手越發地緊了緊,他將她拉近了些,對她道:“你不必擔心,我只不過是之前的風寒未愈,近來有些疲累罷了。”
秋果抿著唇,本是沉默的,不消片刻,便又好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雙眼之中光芒微泛:“大人,你的傷寒,是不是普通的藥材無法治癒啊?”
“若是那樣,那麼你要吃什麼藥才會好起來啊?你告訴我,我去給你尋來!”也不等逢熙開口,秋果便又說道。
逢熙先是一愣,隨後,那雙墨瞳之中便好似有淺淡的流光閃過,略顯蒼白的唇微微彎起:“沒有必要的。”
他站起身來,身上的披風忽的掉落,一身雪衣如舊,軒窗外有陽光灑進來,落在他的身上,為他鍍上一層淺淡的金色光芒,將他眼眉間的清冷之氣給暖化了些。
他伸手,撫上她的發頂,雙眼注視著她,眼瞳之中的冰雪一瞬融化作脈脈春水:“你知道的,我本就不是常人,也自然有治癒之法。”
“真的麼?”秋果雙頰泛紅,聽見他的這句話時,便忍不住對上他的眼。
“嗯。”逢熙應道。
秋果微微低首,臉頰已經紅透,她不敢再看他,只能胡亂點頭,道:“我知道了。”
她頓了頓,又沒忍住添了一句:“那大人你一定要快點好起來呀……”
這聲音軟軟的,聽在逢熙耳畔,便讓他一瞬軟了心腸。
“好。”他淺淺的笑,垂下眸,掩去眼底的情緒。
他雖是這麼答應著,心裡頭卻是迷茫的。
自己的身體究竟出了什麼問題,這究竟是人為的,還是他擁有這一身神秘術法所付出的代價……他不得而知。
至於他會不會恢複如從前那般,他也無法確定。
但眼下,他只能這麼對秋果說了。
“後日,忠義侯府設了宴,你可要去?”逢熙瞧著眼前的姑娘,輕聲問道。
秋果初初聽他這話,便有些疑惑:“忠義侯府?那是世子……哦不,那是侯爺家有什麼喜事麼?”
“說是侯夫人有孕了。”逢熙故作平淡地說了一句,卻沒忍住小心地觀察著秋果的神色。
哪曉得秋果聽了,卻當即瞪大雙眼,驚喜得不行:“什麼?蘊寧長公主有身孕啦?”
“嗯。”逢熙瞧著她這反應,便忍不住彎了彎嘴角。
“那可真是太好了!我是定要去看望長公主殿下的!”秋果興奮道。
“只是去看望侯夫人?”逢熙挑眉,望著她。
秋果嘴角笑意一瞬收斂,心裡頭自然明白了逢熙這話是什麼意思。
她蹙緊秀眉,有些生氣,但語氣仍舊十分認真:“大人我早就說過了,我對侯爺沒有什麼歪心思的!但是侯爺他……也是挺好的人,是我的朋友!”
逢熙聽見她誇顧舒顏好,當下便冷了眉眼:“他好?”
“大人!”秋果抓了抓後腦勺,隨後又道:“若是我真的對侯爺有什麼心思,那我早些年在那金鑾殿上,直接便答應嫁給他好了!哪還有大人你什麼事啊!
“大人你就是仗著我喜歡你!”她最後,還有些洩氣地跺了跺腳。
逢熙把她所有生動的小表情都盡收眼底,胸腔裡的那顆心,頓時變得更加柔軟了。
他將她抱在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