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什麼性子?”顧舒顏挑眉。
燕靈曉得他是在故意調侃自己,便瞪了他一眼,道:“我父君平日裡是疼愛我,這不假,但若是我闖了禍,犯了事,他可從來都不會含糊!說打就打,還敢下狠手!我母妃都攔不住他的!”
燕靈此前常聽她父君說,身為仙界之主,便要以身作則,若是連自己的女兒都管教不好,便是對眾人的極不負責了。
但她早些年性子跳脫,總喜歡到處惹事,沒少給父君添堵,故而即便是她父君疼愛她,但她也還是沒少捱揍。
更何況,此次之事,又豈是之前那般簡單?這其中,可牽扯著一位了不得的人物,她害了這位,便已是闖了極大的禍了。
若是被她父君知曉了,那麼她怕便不只是捱揍那麼簡單了。
因為她很清楚,父君肩上扛著的,是仙界,是眾生,其次才是她,是母妃。
顧舒顏或是見她已經極度頹喪,也不再逗她,便嘆了一口氣:“經過此事,看你還敢不敢任性行事。”
燕靈搖頭:“我可再不敢了……”
這全然不是因為對於父君的敬畏,也不是對於即將到來的懲罰的懼怕,而是因為,她是真的明白了,自己的隨性,或許有時,便會造成別人的災難。
她是真的頓悟了,可這於她而言,終究有些遲。
“你不要擔心。”顧舒顏說道。
而燕靈聽見他這句話,一雙眼眸便發亮了:“舒顏,你有辦法對不對?”
顧舒顏瞧著她這副模樣,頗為無奈地輕笑了兩聲,點頭道:“是,所以啊,你也不必皺著眉頭,一副人之將死的悽慘模樣了。”
“舒顏你有辦法你不早說!還打趣我!”燕靈扯著他的衣袖,重重地哼了一聲。
隨後,她便迫不及待地問道:“你快說快說,有什麼辦法?”
顧舒顏聞言,卻是眉頭微微蹙起,神色有些凝重:“此法說來,頗有些兇險。”
“什麼意思?”燕靈沒有聽懂。
“我想,如今還未到真正不可收拾的地步,我們只要,讓所有的一切,回到原來的位置便可消解這一場危機了。”顧舒顏偏頭,望向疏窗外的濃深夜色,嗓音輕輕。
第202封情書:如何值得
自顧舒顏醒來之後,逢熙明顯察覺到了他的不對勁。
彷彿這一趟江南之行,讓曾經那個沖動易怒的少年,於一夜之間成長起來了似的。
說是一夜成長,逢熙卻是半點不信的。
因為人的眼神,始終是騙不了人的,如今的顧舒顏,那行事姿態,並非是一朝一夕可養成的。
這些日子以來,逢熙是越發覺得,他的這一生,疑點重重。
自塗洲牢獄之中的那場大病開始,自他擁有這一身神秘術法開始,一切,便都顯得是那般撲朔迷離。
越來越嚴重的頭疼,讓他在極致的痛苦之中,偶爾會憶起幾個模糊的片段,他雖說不清那些究竟是什麼,卻敢肯定,那一幀幀的片段,絕對不是他此生的記憶。
深夜裡,他也會將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從頭到尾理順,包括結夢珠,包括那目的不清,身份有待探究的燕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