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終究,沒有珍重她的情意。
縱然是再後悔,如今,他也再見不到她了。
這三年於他而言,太過漫長,但這樣漫長的時光過後,他等來的,卻是她永遠離開的訊息。
他甚至,連她的遺體都找不到。
逢熙從未向此刻這般,覺得自己這般沒用過。
“葉姨,我一定要查清楚,究竟是誰,害了她。”逢熙的眼瞳之中驟然一片寒涼。
依照流雲所說,那場大火,來得很是蹊蹺。
秋果的死,絕非表面上所看到的那般簡單,甚至有極大的可能,是他人縱火。
這其中就經常藏著什麼秘密,他一定要查清楚。
害了她的人,他定要將其揪出來,挫、骨、揚、灰。
第160封情書:成親之夜
翌日早朝,金鑾殿上,又是平地起風波。
逢熙坐在那金絲楠木椅上,垂眸望著自己袖口上的銀絲繡線,薄唇輕啟:“諸位同僚若是無事可奏,我倒是有一件事,要說與諸位聽聽。”
在場的諸位大臣面面相覷,任是誰也聽明白了,逢熙分明說得是說與他們聽聽,而絕非是與他們商量。
“各位大人也應該曉得,此前先皇便替如今的忠義侯爺顧舒顏與長公主蘊寧定下了婚約,只是蘊寧長公主年幼時受了傷,此事便一直耽擱著,但如今蘊寧長公主已經痊癒,這婚約,自然是要履行的。”逢熙輕抬眼簾,望向底下那一眾大臣。
見他們隨時低聲議論,卻無一人站出來表達自己的想法,逢熙唇角微微彎起一個涼薄的弧度:“這也是陛下此前一直記掛著的事,諸位可有什麼異議?”
眾人見逢熙都這麼說了,誰還敢站出來反駁?
若說一個“不”字,那豈不是違逆陛下麼?
逢熙見狀,便站起身來,理了理衣衫上的褶皺,隨後便道:“既然諸位大人並無異議,那麼此事,便這麼定下來了。”
此樁婚事的兩位主人公皆不在,竟也就這麼定下來了。
縱是眾人心頭再有微詞,也無人敢多說些什麼。
只是他們卻是忍不住去想,那顧侯爺究竟是哪裡得罪了國師大人?
此事就這麼被定了下來,欽天監也很快擇選好了日子,顧舒顏與蘊寧長公主的婚事就這麼提上了日程。
而這兩位新人卻是在成親前一夜,方才知曉此事的。
只是一切已經為時已晚。
故而才有瞭如今這尷尬的一幕:
明明是好好的洞房花燭之夜,兩位新人卻各自坐著,間隔得老遠。
案前的龍鳳燭火光搖曳,紅紗幔帳被半開的軒窗吹拂,一如水面柔軟的波痕。
也不知是過了多久,坐在床上的蘊寧終於忍不住一把掀開了紅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