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是喜寶替秋果擋下了這一劫,那麼這後果……逢熙每每思及此,便忍不住怒從中來。
“大人。”穿著一身黑色勁裝的流雲忽然出現。
逢熙適時回過神來,扔下手裡的書卷,看向流雲,薄唇輕啟:“查得如何?”
流雲忙道:“那毒,是在禦膳房中被人下載那糕點上的。”
“還有呢?”逢熙不動聲色。
“下毒之人已經找到,是皇後宮中的一個太監……只是,那太監已經被人滅了口。”流雲將自己所查到的一切盡數說了出來。
“皇後宮中的?”逢熙挑眉。
“主子,謀害夫人的,是否便是皇後?”流雲試探著問道。
逢熙聽了,卻是搖搖頭,篤定道:“不,不會是她。”
如今的葉如梔,哪裡還會有這個膽子?更何況,如今的她已是騎虎難下,既是有求於他,又怎會再對秋果下手?
看來,這謀害秋果的幕後黑手,想要的,怕並不是秋果的命,和他的命那樣簡單。
那人想要的,還有皇後與其那所謂的皇嗣的命。
一箭雙雕?他倒是想得挺好。
逢熙冷笑一聲,眉眼之間盡是浮冰碎雪。
那人覬覦的,怕還是這江山罷?趁著雍和帝重病,更趁著顧施雲尚在邊關,便想要扳倒他,來迅速上位?
這算盤打得精妙啊。
“不是皇後,那又會是誰?”流雲想不明白。
那太監一死,所有的線索似乎都自此中斷,再找不出更多的痕跡來。
“有人想看我與皇後相鬥啊……”逢熙垂眸,語氣意味深長。
想來,那人本是打算毒死秋果,再讓他以為是皇後下的手,而後便會找皇後尋仇,明爭暗鬥,而那個人,則坐收漁利。
只是那人他……他怎麼敢將主意打到秋果身上呢?
誰借他的膽子,竟敢動她?
逢熙已是許久未曾這般難以控制自己的情緒了,他只要一想到那種種可能,他便怒火中燒。
那是他許諾過,要好好對待,並且給她一世安穩的姑娘,那人怎麼敢,對她下毒?
磨骨散,這劇毒,他不是沒有聽過。
甚至曾經,他也中過這毒。
曾經,因為葉如梔,因為葉如梔的父親,那位塗洲知府,他早已深刻的感受過此毒的兇狠。
只是他命不該絕,依靠著這身憑空而來的神秘術法,他還是逃過了一劫。
只是那痛,卻是真真正正的拆骨鑽心之痛。
秋果幸而逃過一劫,可是那喜寶卻……
那個孩子,是秋果認真的放在心頭的,他自然曉得對於秋果而言,喜寶是多麼重要的存在。
但如今,喜寶卻已魂歸九泉。
這,都要拜那人所賜。
逢熙的手指不自覺的相觸摩挲著,他閉上眼,細細的思考著那人究竟會是誰,又是誰會有如此大的野心。
腦海中略過數人的面容,但他卻仍舊無法確定究竟是誰。
喜寶已死,他無法再測算出有關於他的任何事,這便又替他找出那人增添了難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