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嬤嬤聽了葉如梔這話,便是一驚,她想要開口提醒葉如梔些什麼,又記著自己奴婢的身份,於是張了張口,她終究還是什麼也沒說。
只是暗暗嘆了一口氣,微微搖了搖頭。
娘娘她……到底也並非是一心一意待陛下啊。
既是如此,她又為何要怨陛下不肯將心思放在她的身上呢?
不肯以心換心,又哪裡來的真情?
可是這些話,周嬤嬤到底是不敢與葉如梔講的,因為如今的葉如梔早已不是當初在塗洲時的知府家的小姐了。
她是這大魏的皇後,威儀不可侵犯,便是她從小看著她長大,也實在無法講出這些話來。
葉如梔此刻並不知道周嬤嬤心中所想,她只是暗自得意著,也慶幸著,自己沒有因為一時的怒氣而殺了那小丫頭。
前次的事情已足夠令她警惕,如今她行事,皆要三思而後行。
因為她再不能惹得雍和帝不滿,更不能讓逢熙因此而廢去與她的約定。
便是她再不想承認,她心頭也十分明白,那小丫頭之於逢熙,絕不只是個小奴婢那樣簡單。
她也不曉得自己究竟要爭些什麼,更不清楚自己到底為什麼要抓著一個小丫頭不放。
明明她只為皇上而來,可是身在宮中一年的光景,看過帝王涼薄的心性後,她未曾絕望,卻已經有些失望。
當年在塗洲的小巷中遇見的少年郎,究竟為什麼會變成如今這個模樣?
昔日他少年的眉眼如今依舊鐫刻在她的心頭,回想起來依舊令人心動,無法忘卻。
可是……當他成為了這紫禁城中的帝王,便註定是另一個陌生人了。
她不甘心,也不想放棄,或許是為了當初的少年郎,又或許是為了這尊榮的後位,她早已放不了手,也沒有了退路。
可是逢熙……她也不清楚自己心中對於這人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只是見平日那般出塵清冷的人,竟會低眼去看一個小丫頭,她便有些不舒服。
她是愛皇上的……她這麼告訴自己。
可是……為何心頭會是那般荒涼?
當秋果獨自一人走在永安巷時,偶爾路過的宮女太監都會向她行禮,再叫她一聲‘元司珍。’
而她恍恍惚惚,胡亂點頭應了幾聲,便罷。
這些日子以來,她因為蘭香的事情,一直沒有什麼胃口,故而此刻看著,便更顯清瘦。
如此行走在長長的宮巷之中,背影單薄得教人心疼。
“秋果姐姐!”忽的,她聽見身後傳來一抹稚嫩的聲音。
秋果下意識地回頭,便見那白白胖胖的小包子向她跑來。
登時,她眉頭舒展,唇畔含笑,將那撲過來的胖包子抱在懷裡,道:“喜寶。”
“秋果姐姐你做女官啦!”喜寶在秋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