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忙上前,行了一禮,道:“國師大人。”
“去看著她。”逢熙對著面露焦急的喜寶微微頷首,只輕道了一聲。
喜寶登時如蒙大赦,應了一聲便朝那浮橋盡處跑去。
待這四下再次恢複寂靜之時,逢熙卻是呆坐在這石桌前,盯著自己眼前的那茶盞,神色複雜。
彼時簷下燈火憧憧,夜風微微拂過,葉聲簌簌,光影疏漏。
秋果在這無邊的黑夜之中漫無目的的跑了許久,一雙赤腳早已被一路的枯枝石子劃破,一陣刺疼。
但她彷彿無所察覺一般,一路跌跌撞撞的跑著,她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夜風灌進她的口中,激起她一陣劇烈的咳嗽。
在長長的宮巷盡頭,她正面撞上了巡邏的侍衛隊。
“什麼人!”那為首的侍衛見她披頭散發,一身狼狽,便高聲冷喝道。
而秋果卻是呆立在原地,一雙眼中空空洞洞的,彷彿無物。
“喲,是你啊矮湯圓兒?”彼時,一抹屬於少年的朗潤嗓音自這數十個侍衛後傳來,帶著些許的戲謔。
那為首的侍衛長聞聲,朝後方看去,當下便見那身著一身侍衛衣裝,抱著長劍的俊秀少年叼著一直狗尾草,慢悠悠的走來。
“顧世子。”那侍衛長變得很是恭敬。
顧舒顏走上前來,懶懶的應了一聲,又道:“張勇,這丫頭我認得,你們走罷。”
那名喚張勇的侍衛長聽了這話,當下便也沒再多說些什麼,只是指揮著那一隊的侍衛,去下一處巡夜了。
待周遭終於清靜下來,顧舒顏才終於藉著一旁的宮燈,上下打量了一番他眼前的這個姑娘。
只是這一打量,他當即便蹙起了秀氣的眉,沒好氣道:“大半夜的把自己搞成這副模樣出來嚇人麼?”
秋果仍舊呆愣愣的,雙眼只虛虛的看向某一處,面色蒼白。
“喂!給本世子說話!”顧舒顏不耐煩的叫道。
而此時,她也才終於有了些許反應,唇動了動,嗓音幹澀粗糲:“請恕奴婢今日不想與顧世子說話,世子你走罷。”
一聽這話,顧舒顏登時氣樂了:“喲?你這丫頭今日膽兒挺大?”
“小爺我偏不走,你能如何?”他惡劣的笑了,露出一口白牙。
秋果沒有再答話,只是默默地轉過身,朝宮巷深處走去。
顧舒顏哪裡料到,這不過幾日未見的小丫頭,今夜竟這般大膽。
但見她果真頭也不回的往前走,他便快步上前攔下她,惡聲道:“本世子讓你走了麼?”
秋果被他擋住了去路,只得在原地站定,不再往前。
她抬頭,對上眼前這少年帶著幾分囂張的眉眼,終是又開了口:“那你要如何?”
或許是她的聲音裡透露出的諸多無力,終使得顧舒顏當下怔了怔,一時間也不知為何,便軟了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