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捏著,卻沒有感覺到一絲絲疼痛,所以當她看著逢熙眼中這般繾綣的神色時,她沉溺在他的眼波裡,卻越發地清楚,這只是一場夢。
眼前的逢熙,永遠都只能是她夢境裡的逢熙。
心頭的苦意蔓延開來,她看著眼前的逢熙,眼角已有些濕潤。
“我不走……”終究,她望著他,還是忍不住開了口。
即便,她很明白,這只是一場夢。
或許是心頭太過荒涼,她望著眼前這人如玉的面龐,有些控制不住的伸手,抱住他精瘦的腰身,聲似哽咽:“我不走。”
逢熙,如果可以,我想溺在這場夢裡,待在這個虛幻的你身邊一輩子,再也不用醒來。
第10封情書:遙不可及
這一場夢似乎很長,長到秋果在這夢裡,彷彿已過完了一生。
銅鏡中的那張容顏,溝壑縱橫,肌膚幹枯,滿鬢霜白。
秋果顫顫巍巍地伸出幹癟的手,覆上自己的臉,有些恍惚。
她依然穿著那身紅色嫁衣,人卻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時候。
在她的身後,是正為她梳著花白長發的逢熙。
她透過昏黃的銅鏡,看向容顏依舊俊美如初的他,卻是怎樣都看不夠。
而逢熙見她這般,便放下檀木梳,將她抱進懷裡,語氣帶著幾分擔憂:“可是又不舒服了?”
秋果搖搖頭,伸手摸了摸他毛茸茸的耳朵,說:“你不要難過。”
逢熙一聽秋果這話後,瞳孔一縮,抱著她的手臂也用了幾分力。
他看著她的雙眼黑沉沉的,灑在她脖頸間的呼吸也突然急促。
他在發抖,躺在逢熙懷裡的秋果明顯感覺到。
她努力地撐直身子,伸手,將一支華光瑩潤的雲紋玉簪遞到了他的手裡。
“這是禮物。”她說著,目光停在他手中的那支玉簪上,久久不曾移開。
輕輕的風自洞口吹進來,滿室的輕紗搖曳著,隱去了她的白霜滿鬢,一身滄桑。
夜明珠將這洞中照得柔和光亮,那躺在石床上相擁著的兩抹紅色身影隱在薄薄的紗幔後,顯得越發朦朧。
逢熙的手輕撫過秋果花白的發,發皺的臉,以及那雙慢慢闔上的眼,指尖盡是溫柔繾綣。
他的眼底波光微閃,抱著她的時候,是那般輕柔小心。
當意識開始漸漸剝離的時候,秋果聽見他顫著聲音,說:“果兒,我給你摸我的尾巴,你別走,好不好?”
他在言語方面向來笨拙,便是此刻這般,他也還是如此口拙。
而秋果於朦朧間聽見他這一聲哽咽的挽留,心頭的酸澀剎那奔湧而來,卻到底是再也睜不開雙眼。
黑暗襲來,一切破碎,這一場夢,終於走到了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