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漣對甜食都不怎麼感興趣，口味不好甜。
洛漣開了口：“因為我媽媽很擅長做紅燒肉。”
顧紫漪看向洛漣，“都……沒怎麼聽你提起過她。”
洛漣笑了笑，眸子黯淡了一些：“也沒什麼想說的。”
顧紫漪抿了抿唇，她摘掉面膜，去洗了把臉，然後坐到洛漣旁邊，“那你和我說說你媽媽吧，我想聽。我很想知道她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洛漣柔和著目光。
顧紫漪枕在洛漣腿上，“我都沒見過你媽媽，她一定長得很漂亮吧。你這麼好看，肯定是因為你媽媽好看。”
洛漣拿起一縷顧紫漪的頭髮，放在手裡把玩，“她是很漂亮，在我眼裡很漂亮。”
“她是個什麼樣子的人？”
“對我一直都很溫柔，從不對我發脾氣。她是個好媽媽……”洛漣回憶起來，“我們後來過得很苦的時候，她也從來不向我埋怨什麼。她自己很辛苦，也不向我說。”
顧紫漪很認真地聽著。
洛漣像是開啟了塵封已久的話匣子，裡面都是關於白朗月的。
“其實我作為一個兒子……很不合格。她是個好媽媽，我卻不是一個好兒子。我連她生病都不知道……”洛漣對於白朗月，心中有愧。“病的很嚴重，每天都在化療，後來頭髮都掉光了。她是個很愛美的人啊……”
洛漣垂下眼眸，看著顧紫漪，“而我沒能照顧好她。”
“即便是那麼痛苦的時候，她總是笑著看我，讓我好好生活。她關心我的時候，多過關心她自己。她真的很善良，人也很好，但是……可能老天嫉妒每一個完美的人吧，日子總會更辛苦，更艱辛。她過得並不幸福。”
“我總是想，我媽媽會不會很難過。因為我沒能像她想的那樣，成為一個好人，優秀的人。”
洛漣真心實意覺得自己糟糕。
這個世界上大概沒有比他更加糟糕的人了吧。
顧紫漪聽著洛漣的話，她的眼裡有些憐憫。不止是白朗月過得很苦，洛漣也是一樣。
心理疾病不是突然間偶發的，而是長久以來，不斷堆砌形成。一個巨大的，無法逾越的鴻溝，擺在心裡。
什麼時候能真真正正的跨過去？亦或是填平？
顧紫漪坐起來，她雙手捧著洛漣的臉，“我們什麼時候去看她？”
洛漣微微一怔。
顧紫漪注視著他，“我說，我們什麼時候去看望她。我覺得，我現在應該得以你女朋友的身份去見見她了。”
顧紫漪補充道：“你都見過我父母了，我應該去見見她。”她沒有提起洛明生。
洛漣看著她，“明天。”
“好。”
——
第二天一早，他們從顧家離開，驅車去了墓園。
洛漣對於路線已經非常熟悉了，他來過很多次。有時候內心無法疏解，站在白朗月的墓前會輕鬆一些。他並不會說出來，即便白朗月已經不在了，他仍然不願意給母親增添煩擾。
顧紫漪換了一身黑色的裙子，同洛漣一樣。
她沒經歷過生離死別，體會不到洛漣內心的痛苦。但是……她應該做些什麼，去撫平洛漣內心的傷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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