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漣的話總是有些深奧，左洋向來懶得多思考洛漣的話。他和洛漣之間嘛，也是交易關係。他只要確保好自己的利益不受損即可。對於洛漣的利益是否受損，他管不了，而且洛漣也不在乎這些。
左洋看著他，“你和裴家的那個什麼裴瑗，說清楚了？”
“過兩天見面時會說清楚的。”洛漣說。
左洋笑了笑：“我還記得，你那時候說，你回國是為了你的前女友。現在呢？你們怎麼樣了？”
洛漣和左洋相識在國外，左洋知道他回國的目的不純。
洛漣輕輕笑起來，想到顧紫漪，眉眼都柔和下來，“不怎麼樣。”
他其實並沒有真的卸下所有。
等過兩天和裴家那邊說清楚，然後再把明盛的事解決了，他就真的是一身輕鬆，可以用一個全新的面目去見顧紫漪了。
甚至……他已經想好了該和顧紫漪說清楚所有的前因後果。
“你真的打算把明盛拆分賣掉？”左洋詢問洛漣。明盛那麼大的公司，真的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壘起來的高樓大廈，這是數十年的鋪墊才成就的。而洛漣，打算讓明盛消失。
“改名換姓，換個老闆。”洛漣想的很周到，除了管理層，下面的員工都不會出現動盪。畢竟都是為了生活，找新工作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所以明盛無論賣給誰，下面的員工都不會被辭退。
洛漣已經把明盛打造成一個非常好環境，可以平穩執行，更換老闆這件事對整體影響較小。
這就是這幾個月，大半年的時間，洛漣所做的努力。
左洋真的沒見過比洛漣更加不愛錢的人了。
錢財對洛漣而言彷彿是個負累。
他真的不知道洛漣究竟在乎什麼。洛漣像是一個無慾無求的聖人。
別人在大城市忙著出人頭地，忙著證明自己，忙著賺錢，忙著揚名立萬。反觀洛漣，想著怎麼把該屬於他的財產送出去。
其實就算明盛這會兒是洛明生的，未來也一定是洛漣的。洛明生那麼重男輕女，一定會把最重要的財產都留給洛漣。而洛漣對此，根本不屑。
奇怪的人。
左洋看不透他。
沒多久，服務生端菜上來。
洛漣拿起筷子，“你在北京住的還習慣？”
“起初不太習慣國內的生活，畢竟我在外面住了好多年了。”左洋也是一直住在國外的，時間甚至比洛漣還要久一點。他的生活習性偏西方人一些。“現在已經適應了，蠻好的。”
洛漣從不過問左洋的私事。兩個人維持著交易關係就好，沒必要接觸太深。
左洋低頭吃飯，吃到一半問他：“你把明盛賣了之後，你家裡那邊？會不會惹麻煩？”
洛漣輕笑，“我不在乎那些。”
也許洛明生會暴跳如雷。
洛漣毫不在意。他只是要讓明盛消失，並不會對洛明生的人身造成任何傷害。甚至，他已經提前替洛明生想好了晚年生活，挑選一個合適的養老院。不知道那會兒錢文詩會不會不離不棄。
除此之外，他不會多資助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