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信這十幾年來一直是主教。黃主教的盛名在聖火教的總壇內經久不衰。無論是從身神教時期一路走來的老教徒,還是聖火教時期才加入的新鮮教徒,他們對黃主教都有印象。
“除了赫連主教,教主最信任的人就是黃主教了吧?”
“恩,誰說不是呢!據說黃主教與教主關系莫逆,相識於微末,一路走來教主對黃主教用心良苦。”
……
黃信冷眼旁觀神教內的風雲湧動,心態超然,始終沒有覺得自己受到任何的牽連。
“教主待我如同師徒,神教再怎麼變,也沒我什麼事!”
黃主教志得意滿,摟著一個樣貌年輕的傳教士,軟軟地躺在寬榻之上,顯得有些疲懶。
年輕傳教士喋喋不休地問東問西,一如十年前一般,而且一邊說話還一邊討好地撫摸著黃主教。“最近咱們神教變動太大了,有不少人都被驅逐出了神教,我聽說神教的護教神這次出門,都是去送死去了?”
“噓!”黃主教立刻坐直了身體,表情嚴肅地說道:“誰告訴你這些的?不要胡說八道,當心被人蒙騙了!”
年輕傳教士有些不悅地說道:“這都是真事,還怕人說不成?”
黃主教翻身起來,搖搖頭:“你現在腦子不清醒,自己先想想,我回頭再來找你!”說完收拾完衣冠走出房間。剛一出門,遇到了久未蒙面的教主。
黃主教嚇得一哆嗦,立即跪倒。
教主露出一如既往如春風般的溫暖的笑容,扶起黃主教:“你我情同父子,不必如此!”
黃主教仍舊有些戰戰兢兢地站起身來,表情難免有些僵硬。
教主若無其事地緩慢踱步,悠悠地說起話來:“神教內,五個主教。除了你和赫連主教外,其餘三人都不是我的心腹。馱主教早就送回風魔島,繼任的孟主教雖然為人精明,但貪財忘義,是個小人。郝主教出身,心狠手辣,難堪大任。蘭主教雖是世家出身,但掙紮求生,性格猥瑣,不足深信。唯有你與赫連主教,深得我心。……可惜……”
黃主教聽到這裡嚇得雙膝一軟,再次跪倒。這一次教主沒有扶起黃主教,而是繼續說:“可惜,你識人不明。你身邊的那個傳教士令狐輝,十餘年來敲詐勒索教徒,在外面強男霸女的事,你可知情?”
黃主教嚇得汗如雨下,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一般:“屬下不知,屬下不知啊!我還以為他只是與……根本沒想到他還有強男霸女,敲砸勒索的一面……我還以為他是個善良的人!”
教主冷笑兩聲:“是人,便有兩面三刀的時候。是人,就有虛偽喬裝的情況。你看到的善良人,你確定他們是真善嗎?記住!弱者的善良有時候未必是真善,那只是他們沒有辦法自由地作惡罷了!只有權勢滔天,法力無敵的高人,還能保持為善,那才是真善!他們的善良經得起誘惑和考驗,能沒有後果地為惡卻不為惡之人,才是真善人!”
黃主教點頭如搗蒜,他知道教主在說他自己。是啊,教主法力齊天,他想做惡,誰也攔不住他。不過以教主所作事的層級而言,尋常人的善惡觀念早已經失去了評價的意義。
“起來吧!”教主說完,終於將黃信扶起來:“再找一個自己喜歡的人吧。這一次,記住一定要找一個真正品行端正的人,那樣才配得上你!”教主說完,邁著大步走了,臨行前,又拋過來一句話:“郝主教作惡多端,為神教所不容,已經被我派人斬殺。你明天帶些人去把他手下的執事以及傳教士都給帶回神教總壇來!是時候讓神教成為一股清流了!”
“是!”黃主教覺得自己的後背已經濕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