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琴便勸道:“劉滿年歲尚輕,就算有些機緣,也難以學得齊全,這等法術不會也實屬正常!”
紅綢卻冷哼一聲:“你也太小瞧他了。若不是看著年輕,我倒要以為他是個經年苦修的老道士呢!”此世之人從不知道有歷劫轉世一說,不然任誰也能猜到李宏的來歷。
李宏也不惱怒,只是一笑:“紅綢說得沒錯!我說天目難開,那是因為你們的身體虛弱,所以有些為難,但並非沒有法術可以辦到。”
天然宗歷代祖師前輩遺留了不少法術,但受限於靈根道木的屬性,大多以木系靈氣為根基,精擅於治療、回生、生長之術。爭鬥之法也以劍術為主,其餘的諸如天目、、百味以及變化神通等等妙術則涉獵不多。
曲楊有了之前的經驗,也放下了師叔的架子,在雲上一稽首:“不知道可否傳我?”
李宏一時興起:“傳你無妨,只是名不正言不順啊!”
曲楊餅臉一翻:“小子,你還想佔我的便宜不成?”
“非也,非也!當初你在草蘆外非得傳我什麼築基之法,照理說我也該回報你一次。可惜早些時候我已經傳了你變化的神通,算是兩相抵消了,所以如今不能白白傳你!你也是個謹守禮法之人,我若不明不白地傳你法術,豈不是壞了你的清譽!?更何況你的確是底子弱了,築基沒有築好,怪不得旁人啊!”句句話似乎都在回應當初草蘆外曲楊的言語。
曲楊氣得臉也白了:“當真是報應不爽。半年前我對你說的話你倒是都記得!”
“記得記得,我這個無知小兒,哪懂得什麼築基修煉。”李宏哈哈怪笑:“不過我一向大人有大量,只要你過來拜個師,我就傳你法術!”李宏非是心眼窄小之人,這擠兌的話原有多半是玩笑而已。
曲楊這人有幾分耿直之氣,雖然行事粗鄙一些,為人狂傲一些,有時候也喜歡夾私報複,但卻辨得輕重,有些見識眼光。如今她見李宏確有真實本領,也不問來處,便一心想學。這正是她的好學之心,不然以她的出身資歷也做不到長老之位。
李宏說完,正在暗想曲楊會如何回答,沒想到她一翻身在雲上作了一揖:“懇請老師教我!”說完,她又雙目一瞪,朝著摔琴和紅綢喝道:“今日的事誰也不準說出去,不然我跟你們沒完!”
兩個女弟子向來也不怕曲楊,聞言只是嘻嘻直笑。摔琴也學著她的樣子一拜:“也請老師教我!”
紅綢冷哼一聲:“不害臊!多大年紀的人了,竟然拜小孩為師!”摔琴一撇嘴,不去理她。曲楊就要朝紅綢發作,哪裡知道紅綢也是嬉鬧著好玩,卻頃刻間也將臉色一變,有樣學樣地翻身一揖:“請老師教我!”
李宏聞言好不得意,眉頭一揚:“既然肯拜師,那一切好說!”
木行元力有生發之功,李宏的【長椿木】便是一種極好的木行功法。而五行中肝對木,肝襯目,木行元力原本就有明目之功,只不過天然宗缺乏法術而已。李宏思忖片刻,靈機一動:“有了!【木應之法】正好適用!”
“何謂木應之法?”摔琴忍不住問道。
“但凡樹木者皆可為眼……此法與通靈之術有幾分相似,一旦施展開來方圓百裡之內選定之木便是耳目。”李宏稍作解釋,幾人恍然大悟。
“不過選定何種樹木為引,就看各位自身的實力和悟性了!”李宏補充了一句,將口訣心法說來。
曲楊畢竟是前輩長老,融會貫通,瞬間學會了法術。就見她雙目突然泛起一道墨綠色的精光,遠處隨即有幾道不為凡人所見的精光升騰而起,與之呼應。
“貧道看見了!曲楊大嘴一咧:“此法甚妙,那冷泉附近有頗多青松,如今都成了我的法眼!”其實李宏還會一種法術,喚作【點青燈】,可以在選定的樹木上種下法眼,無論隔得多遠都可以聯通視野,也是妙用無窮。然而點青燈卻必須親自在當地種下法眼方可,不似木應之法,只需發出法術,便可生成感應,與使用天目類似。不過木應之法只能感測到幾十裡之外,要想看見千裡之外,那便難了。
摔琴和紅綢試了幾次,都不得要領,正在著急,紅綢突然喊道:“我也看見了!”
李宏笑道:“這若還看不見,那你可就是瞎了。”
幾人抬頭一看,不遠處一條青色長龍在雲端團繞,正跟數個修道之人在爭鬥。原來這會子的功夫,一行人已經飛到了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