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姐這麼大費周章的,是誰在你面前說了什麼?僅僅只是為了沈年奚?”溫妮滿眼狐疑,倒也不是質問的態度。
白煙慵懶的往沙發上一靠,“樓先生跟我老公認識,見了我,希望我能幫個忙,樓先生一直對你念念不忘的,也是煞費苦心了,生怕你誤會了自己的親妹妹。”
提到樓均墨,溫妮的臉色驟然變了,當然了,還能有誰會做到這個份上。
溫妮並未多說什麼,喝完了一杯酒便繼續給自己倒酒,白煙,仍然是淡淡的靠在沙發一頭懶散的喝著酒,一副對溫妮也不是太上心的樣子。
“你現在什麼都不記得,你跟樓先生到底是怎樣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不會盲目勸你,現在整理好自己才是最重要的,你的這個妹妹,這些年日子可不好過,樓先生是希望你能和以前一樣對她,畢竟沈年奚心裡也的確是這麼期待的。”
白煙的眼神不像是她這個年紀該有的眼神,有些滄桑,是大多數人身上都沒有的,就連沈年奚歷經苦難,也沒法像白煙這樣給人一種滄海桑田的厚重感。
溫妮忽然覺得自己的視野太狹隘了,並不是風塵中的女人個個都是讓人不齒的,白煙這樣的人,簡直是出淤泥而不染。
溫妮離開時,還是白煙送她走的,沈年奚懷孕的事情,便一直縈繞在心頭,她清瘦的模樣也一直在腦海裡揮之不去。
她在樓下的門口站了很久,最後給樓均墨打了一通電話,時間過的真快,不知不覺得,竟然連四季都給忘了。
樓均墨只是聽到讓他去接她的話,也就沒有多想什麼,便丟下兒子一個人在家開車出去了。
溫妮也很有耐心的在門口吹了很久的風,樓均墨到的時候,握住了她的手發現她的手很冷,他心疼的皺了皺眉。
“喝酒了嗎?”樓均墨聞到了她身上的酒味。
溫妮點了點頭,樓均墨抬手摸了摸她的額頭,在摸了摸她的臉頰,看來也沒有喝醉酒。
“我送你回酒店吧。”
“這個時候星瀚睡了嗎?”溫妮忽然問道,樓均墨都愣住了,那小子有時候很晚睡,一般都是躲在房間裡玩遊戲。
“應該沒有,他不怎麼聽我的話,跟我在一起之後,經常玩遊戲,現在都有癮了。”樓均墨沒想到溫妮會這麼主動的問星瀚的情況,心情稍微有點控制不住的激動。
“是嗎?那我去看看他,可以嗎?”
“當然可以。”樓均墨笑了笑,她是親媽,最有權力看孩子的女人。
溫妮之後一句話都沒有說,樓均墨也不知道白煙到底跟她說了什麼,又起了什麼樣的作用?
這忽然之間的大晚上要去看孩子,著實是心裡也很沒有底。
車子到家門口時停了下來,樓均墨側臉去看身邊的女人,“他對你其實……”
“上一次在這裡,他已經認出我來了,真是個聰明的孩子,是不是?”溫妮扭頭注視著樓均墨,眼眶有些微紅。
“溫妮……”
“我只是來看看他,沒有別的意思,樓均墨,你不必覺得有什麼奇怪的,是我的妹妹,我要認,是我的兒子,我也要認。”
何必要逃避現實,血緣關係,也不是逃避現實就能輕易斬斷的,就像她跟蕭華一樣,以前的沈年音興許十分的噁心自己身上流著蕭華的血液。
但是那又如何呢?總不能因為自己厭惡就去自殺,就逃避現實,該面對的從來都沒辦法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