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說完。”沈年奚看著男人的眼神就知道，還是有所保留，這其中的驚險，就是聲情並茂的說出來，也不一定能還原當時的情況。
“該說的，我都說了，至於其他的，你也沒什麼必要知道。”顧青巖是不打算告訴她的，沈年奚伸手按住了他的手。
“算起來，好像我什麼都沒有為你做過似的。”她有些難過的，他們之間本來也就沒有什麼公平。
顧青巖何止是救了她的命。
“但是因為那件事，你姐姐的孩子失蹤了，也因為失蹤導致了長達的七年的時間，他都生活在水深火熱當中，我不是沒有錯。”
如果早知道那孩子的存在的話，或許樓均墨就不是那樣的態度了，他必然不會讓沈年奚被程家人給扣去的。
這件事就是到了現在，沈年奚心裡也是如紮了一根刺似的，想起來就會覺得難受不已。
以為是客觀存在的事實，是沒辦法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的。
“我們之間的事，不要扯到姐姐身上。”
顧青巖看著她，欲言又止的模樣，如果讓她在他和沈年音之間選一個的話，她一定不會選他的。
這個女人就算是愛他，也是有限度的，不是滿滿的愛，更不是盲目的愛。
就算是很想問這種愚蠢的問題，最終也還是忍住了。
“快吃吧。”顧青巖將碗碟裡剝好的蝦推到她面前，示意她不要再說話。
“有沒有想過，萬一被程家的人發現了該怎麼辦？”沈年奚的這個問題，可能顧青巖當年就已經想過了。
“那就索性跟程家鬥上一場。”顧青巖似是回答的不假思索一般。
沈年奚心頭不由得震了震，有一個男人要是能為了自己奮不顧身的話，就算不是愛，這樣的感情也是值得動心和珍惜的。
“可是當年的你，並不具備跟程家鬥上一場的能力。”
“最壞的結果，也只是跟你同歸於盡而已，當年的你可能不願意，現在的你，會願意的吧。”男人深沉如海的眸子裡是她精緻好看的容顏。
沈年奚唇角微微一揚，露出一抹好看的弧度。
“當然會願意。”如果當年自己知道真相的話，一樣也會願意，顧青巖是覺得她對他的喜歡很淺薄？
男人抬手抹去她嘴角一點點油漬，“現在就這樣了，沈年奚，兜兜轉轉，我們都沒能回到原點，說明我們這輩子的孽緣是註定了的。”
他認命了，畢竟心裡一直都有著擁有她的慾望，如果真的要看她跟別的男人結婚生子的話，他不見得就會看得下去忍下去。
“是啊，註定的孽緣。”沈年奚淡淡一笑，開始安安心心的吃飯，想問的都問了，顧青巖能說的也都說了。
至於沒有說完的那個部分，不知道就不知道吧。
晚上，城市的霓虹燈綵映著白雪，酒店的高樓，正好能夠看到最美的景緻，沈年奚站在寬敞的弧形落地窗前，望著外面迷人的夜景。
跟顧青巖重新在一起了以後，此刻是心曠神怡的。
玻璃上是她好看精緻的五官和高挑纖瘦的身影，她的頭髮長了很多，她這個人風格多變，皆可以清純可人，也能妖嬈嫵媚。
忽然覺得如果走更為成熟知性的風格的話，其實更合適現在這樣的年紀。
顧青巖端著熱茶過來，遞給她，默默地站在她身邊，陪著她看著窗外的景緻。
“你說，我要是去燙個捲髮怎麼樣？”
顧青巖幾乎能想象得到沈年奚如果躺了捲髮會是個什麼樣子，本來有時候就有些嫵媚，這樣一來，估計好多男人的眼睛都要長在她身上了。
“以前你的短髮挺好的，也更適合你，長的捲髮對你來說不合適，女人自然一點就可以了。”顧青巖希望她光彩照人，但不是輕易能夠勾引到別人的那種。
“短髮總有點嫩氣，我覺得成熟一點更好，再過幾年，我都三十歲了。”女人對年紀總是異常敏感的。
顧青巖低聲笑了笑，等沈年奚抬眼去看他時，又沒有看到他臉上的笑。
“不管多少歲都一樣，美麗這個東西跟皮相的關係不大，是由內而外的，譬如你姐姐。”顧青巖舉了一個例子，沈年奚竟無言以對。
也不是誰都能活的像姐姐一樣不染人間煙火的，她就是個俗人，貪財好色，一身正氣，做不了仙女，就做妖女，多好。
比起姐姐，她更欣賞白煙那樣的女人。
“你們這些男人其實大都是虛偽的，一面說著美麗跟皮相沒關係，一面又總是會找長得漂亮的女人，嘖嘖嘖。”
她挺直了背脊端著茶杯，優雅的喝著熱茶，男人斜視了她一眼，她這張嘴有的時候太犀利了，感覺得理不饒人似的。
沈年奚慢悠悠的喝著茶，還是什麼都不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