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溫妮小姐的體諒。”顧青巖微微笑了笑,也沒有過多的說什麼。
沈年奚的生命體徵其實已經平穩下來,明天晚上左右應該就能轉到普通病房了。
樓均墨過來時,溫妮已經結束了跟顧青巖的談話。
“我先送你回去休息,你今天抽了很多血,晚上也沒吃飯。”樓均墨聲音很小,心疼溫妮這麼直直的站了很久。
溫妮也不堅持什麼,抽了血的身體本來就容易虛弱,好好休息補血是很有必要的。
沈年奚身子受了這麼嚴重的傷,是需要人照顧的,所以她不能隨隨便便倒下。
“不用了,接我的人已經到路上了,樓先生,今天辛苦你了,你回去吧。”溫妮幾近冷淡的態度,使得樓均墨心裡難安。
“接你的人?”
“你見過的,樓先生,其實你沒有必要為了我妹妹的事情奔波。”溫妮三言兩語,便撇清了跟樓均墨的關係。
顧青巖坐在那兒,沒有心思關心旁的事,樓均墨今天跟溫妮如何,都是他自己的造化。
“顧先生,我先走了,明天我會過來的。”
顧青巖沒有回應,坐在那兒靜靜地,沈年奚若是能平安的轉入普通病房,固然是很好的,若是再有什麼意外,該怎麼辦?
他不知道。
溫妮走後,樓均墨就跟了上去,獨留顧青巖一個人坐在那兒,有些不知所措。
這樣的時間總是難熬的,顧青巖睡不著,只能這麼等著。
沈年奚陷入了夢魘之中,綿延無期,夢境中一片白茫茫,她像是虛無縹緲無處安放的靈魂,呼吸沉重不安。
她想著孩子,卻怎麼也發不出來聲音,似乎是有人捂著她的嘴,可自己周圍並沒有什麼人。
她幾乎是很無助的掙扎著,很痛苦,猛然間渾身的血液像是活了一般,睜開了眼。
狠狠地吸了一口氣,這不順暢的呼吸才順暢起來。
隨後,一直立在窗前的男人徐徐轉身,冷冷淡淡的瞧著她,忍住了急切的想要過去看她的衝動。
沈年奚看著他,本能的想要坐起來,卻發現渾身的骨頭都疼的厲害,動彈不得。
顧青巖走過來,五指伸向了她的脖子,幽冷的眸子裡再也沒有了往日的溫情,沈年奚瞳孔微微一縮,睜圓了眼睛瞧著她。
“孩子有錯嗎?”他低聲問道,這的確是質問。
沈年奚胸間的酸澀無法剋制,孩子沒了,她這身上的傷也不輕,顧青巖要在這裡掐死她的,她半分掙扎的餘地也沒有。
她張了張嘴,感覺到脖子裡的手一點點的收緊,她的嗓子有點痛,也說不出來話。
顧青巖看著她這張蒼白的毫無血色的臉,末了,只是苦澀一笑,便收回了自己的手。
“沒了這個孩子,我們的婚姻也就沒有必要繼續再進行下去了。”顧青巖的聲音冷冷淡淡,沒有什麼情緒。
沈年奚不知道自己是睡了多久,顧青巖的難過怕是已經過去了,此刻見到她,只有一片冷靜。
“等你身上的傷恢復的差不多了,裡可以辦理離婚協議,沈年奚,兜兜轉轉,結果還是回到了原點,可笑啊。”顧青巖笑了一聲,多少悲涼藏於其中無以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