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理由已經說的足夠充分了,你還跟我爭辯這些幹什麼?”顧青巖覺得沈年奚有些擰,一些沒用的問題有什麼好糾結的。
沈年奚不再說話了,今天溫妮過來,樓均墨也來了,這兩個人要是處在同一個空間,氣氛就會變得很詭異。
門口的人比較多,隨後時錦城也就到了,見著這麼多人,笑的是溫文爾雅。
“走吧,開庭之前,我們還是要討論一下的。”時錦城先踩著臺階上去,後面沈年奚一眾人才立刻跟上。
對方的辯護律師沒有什麼名頭,誰都知道時錦城這個人,為了贏官司,可以說是不擇手段,掘地三尺都能把有力證據找得到。
今天這一堂審判辯論不會很精彩,只有結果是最精彩的。
開庭前夕,沈年奚去了一趟洗手間,站在鏡子前補妝。
“年奚。”溫柔如水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時,沈年奚才注意到身後不知道什麼時候溫妮已經站在那兒了。
她頓了頓,收好了口紅,轉身衝她淡淡的笑了笑,“今天這樣的場合,會讓你看笑話的。”
“你說這話就生疏了,你既然認了我做姐姐,我當然會來,何況這件事在你心裡非常重要。”
沈年奚怔怔的看著她很久,她看她的眼神永遠溫和,也永遠像一隻乖順的小綿羊。
溫妮不知道沈年奚為什麼好像對她有著很深的感情,但是,她似乎是第一次被一個女人這樣深深的看著,還是這樣溫柔的目光。
對她就是無比的信任和乖順。
溫妮上前一步將她擁入懷中,“別緊張,時律師說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你努力了這麼久,心血不會白白浪費的。”
“嗯,謝謝你今天過來。”
樓均墨估計會跟她三三兩兩的說起一些關於她的事情,避免了她們之間以前的那種生疏感。
“聽說你跟樓先生有了合作?怎麼回事?”
“生意場上的事,我該怎麼跟你說呢,樓先生一則是很希望跟我合作,二則,我們也需要他們這樣比較優秀的掌權人來吸收容納我們的資金,樓先生的專案是很不錯的。”
沈年奚對生意上的這一套不是太感興趣,她就是一個寫劇本的,是個文藝人。
溫妮這些年到底跟什麼人在一起,才學的一身做生意的本事,虛與委蛇,世故圓滑,她都學到了。
只是她的氣質太不染人間煙火,所以這些往往都從她身上看不出來什麼。
“好吧,我不懂也不問了,我該走了。”沈年奚看了看手腕的表,微微一笑,溫妮拍了拍她的肩,眼裡的笑意始終溫柔。
到了開庭時,程瑞崬夫婦才看到旁聽席上坐著程清歡,很久沒有見到女兒的兩個人看到瘦弱了許多的女兒,瞬間就崩了。
“沈年奚,我們都一無所有了,你還不願意放過我的女兒,你們可是有著血緣關係的姐妹!”
蕭華要瘋了,沈年奚還是把人給抓回來了,他們一點都沒有察覺到,甚至前兩天還聯絡了。
她做的這個局天衣無縫,手段如此的爐火純青,看來在程清歡處境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
沈年奚安靜的坐在原告席上,冰著小臉,對於對面蕭華的憤怒視而不見。
“肅靜!”審判長敲了敲手裡的法槌,嚴肅出聲。
本來還有些聲音的法庭瞬間安靜了下來。
程瑞崬跟蕭華因為程清歡出現在旁聽席上已經沒有了任何的理智,時不時地會打斷律師的話,擾亂法庭的秩序。
相對於他們這樣的不冷靜,沈年奚卻是泰然自若的坐在那兒,面無表情,時錦城提交了一部分證據上去。
當年的案子重新還原的時候,種種疑點被攤開的時候,程瑞崬跟蕭華作惡的證據自然而然的解釋了所有的疑點。
旁聽席上的程清歡激動的想動彈一下,卻被身邊的人牢牢的摁著,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的怎麼也忍不住的往下掉。
顧青巖不知道是動了什麼手腳,她不能說話,卻能看見聽見一切,渾身的肌肉都是麻痺的,她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律師將一條條的罪名公之於眾。
現在的審判不只是當初曝光在網上的那一點沒頭沒尾的證據,經過律師的一番用心,就直接成了證據鏈,一環扣著一環。
偏偏法庭上被審判的兩個人還一直很鬧騰,沈年奚就坐在那兒沒說幾句話,就坐到了最後。
這個案子是沒有二審的,證據充分,而他們掙扎到最後也還是要認罪。
這還僅僅只是當年的案子,至於程瑞崬殺人未遂這件事,估計無期徒刑離他也就不遠了。
“不愧是大律師,我給你的東西零零散散,你能整理成這樣,著實是很厲害。”
“在其位,謀其事,不過是我分內的事,只是沈小姐別忘了跟我的約定就好,以後若是還有什麼棘手的官司,大可以再跟我合作,我們也算是並肩作戰過了,算是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