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年奚頓了頓,沒有馬上回答男人的話,她漂泊了很多年,對旅遊這種事情並不是太感興趣。
“小五……”
“算了吧,我有些累,不想跑來跑去的,何況庭審也沒有多長時間了。”她還是拒絕了,沒有興趣是一方面,再者就是不想跟顧青巖一塊兒出去。
是時候準備離婚官司了,還真是煩心啊。
顧青巖眉心擰著,沉默了很久,只當她是心情不好,這個時候也不願意過多的煩她。
回家的路上,沈年奚還是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顧青巖開車開的緩慢,到家時間有點晚了。
顧青巖拉開車門要抱她的時候,沈年奚幽幽的睜開了眼睛,還是一臉的睡意朦朧。
“既然醒了,就先吃飯,然後在睡覺。”顧青巖把她從車裡扶了出來。
沈年奚被他攙扶著,不由得深深吸了一口氣,興許是剛剛在墓園情緒有點太激動了,腳步怎麼都有點虛浮,男人的大手遒勁有力,她才不至於就這麼到了下去。
“是不是不太舒服?”顧青巖想著傍晚時分的溫度涼了很多,她又穿的單薄,很容易受涼感冒。
“沒有,可能就是站在那兒時間太長了,腿腳發麻沒能緩過來。”
吃了飯,沈年奚上樓,洗澡躺上了床,一副累的絲毫不想說話的樣子。
自這天以後,程瑞崬便頻頻的被曝出來去看心理醫生,看著很是可憐,只是輿論紛紛的社會壓力下,誰又會同情一個不知道做過多少壞事的人。
顧青巖看著手裡的財經報紙,緩緩地放下,這些文章雖然看起來只是揣測,實際上已經是給程瑞崬定罪了。
“這些文章出自同一個作者,不可能這麼巧的吧,接二連三的寫這種東西。”
“太太是編劇,圈子都差不多,難免會認識,顧先生難道覺得太太這麼做過分了嗎?”
“不是過分,只是不喜歡她現在這個樣子,感覺到陌生而已。”興許是習慣被她溫柔善良的表面騙習慣了,對於冷血無情的沈年奚,,他一直都不能適應。
顧青巖最近脾氣又大了很多,許多管理被他罵的大氣都不敢出,多半還是跟沈年奚有關。
“可是太太再怎麼樣也是家裡的人,您這火氣如果繼續發洩在公司的話,影響會不好的。”
男人抬眸極冷的瞧了他一眼,“是有人跟你抱怨什麼了?”
“我只是聽說您最近脾氣不太好,先生,您現在變得被動,可不是一件好事,等同於是被人牽著鼻子走的,到時候如果出了什麼意外,恐怕會很難收場。”
顧青巖骨子裡比沈年奚要極端的多,如果真的是被惹怒了,他會幹出什麼事來,恐怕他自己都不知道。
被薛容提醒了一句,顧青巖似乎一下子明白了什麼似的,隨即淡笑了一聲,從一開始被動的人是沈年奚,到了現在,他竟然成了最被動的人。
“你啊,把什麼都看的這麼通透,可怎麼結婚呢?”這薛容跟著他很多年了,性子是越來越安靜了。
“我只是旁觀者清而已,顧先生,我若是您的處境,一樣是看不清自己周圍的。”這是人的一個常態。
並不是不能理解。
薛容這麼說,顧青巖就笑了,好像是這樣,如果作為旁觀者能夠很清楚的看到這個局裡每個人的位置,偏偏自己身在局中,卻兩眼一抹黑,什麼也看不見。
“我知道,我會盡量剋制自己的情緒的。”
海城的春天很美,也很溫暖,時間過的很快,庭審的日子越來越近,沈年奚去找時錦城的次數也就越來越多了。
跟沈年奚接觸的時間越長,時錦城也就越是瞭解她,自然也就覺得沈年奚這個人其實並非是外界傳的那麼惡劣。
從早上料到中午,時錦城抬腕看了看手錶,“午飯時間到了,沈小姐,一起去吃飯吧。”
“不了。”
“沒有多少時間就開庭了,我們吃飯的時間也是能夠討論的,再說下午你還是要過來,多麻煩,我是不希望有二審的,證據充分切具有說服力,一審就能翻案,並且程家夫婦送進監獄。”時錦城看著沈年奚的臉色,語氣淡淡的。
沈年奚想了想,大概是覺得時錦城說的有道理,也就點頭答應了。
時錦城就發現沈年奚即便是被人說水性楊花,生性放蕩也絲毫沒有跟任何男性保持過距離,這性格還真的不是一般般的隨意,好像做什麼都是隨著自己的心意來的。
事務所樓下附近的餐廳大多是比較高檔的,進出的人自然也是認識時錦城跟沈年奚的,只是兩個人坐在一起都是表情嚴肅的在聊工作。
沈年奚但凡是能想到的可能也全都給時錦城說了,這個案子要怎麼辯護,全都看他的發揮。
“沈小姐,喝點水吧,說的口都幹了。”時錦城給她倒了一杯水,笑了笑,女人認真起來真是有點可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