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關於當年海城沈家商業案的一些事情罷了,這位先生,看見我難道不會覺得我眼熟嗎?刀疤先生。”沈年奚挑唇淺笑,隨意的在一把木椅上坐了下來。
稱為刀疤的這個人,其實以前的名字已經找不到了,一個拋棄姓名的人,自然是無法找到的,沈漾也是花了很大的心思才找到他。
“你們都出去吧,好好看著門。”刀疤看了沈年奚半晌才出聲。
空曠的工廠力量,刀疤的目光一直都停留在沈年奚臉上,“你抓著我的那麼多把柄,是想幹什麼?”
“我既然是為了當年的事情而來,自然是有我的目的得,所以刀疤先生,希望你能夠清楚自己的立場。”沈年奚眼神坦蕩。
她是威脅了他,可是如果自己不威脅的話,他又怎麼會見她。
“事情過去了十多年,誰還記得什麼?”
沈年奚笑了笑,“誰喜歡這種隱姓埋名的江湖生活?只是迫不得已而已,你們當年為程瑞崬賣命,這就是他給的結果。”
刀疤微微一怔,這個丫頭看上去也就是二十多歲的樣子,字字句句都跟刀一樣砍在心上。
“你小小年紀,有大好的青春年華,何必要把心思放在這上面,一不小心就會招來殺身之禍。”
沈年奚面色微頓,臉上始終端著一派冷靜自若的樣子,不管刀疤說什麼,都顯得不以為然。
“死的人是我爸,被冤枉的人也是我爸,你說說,我的青春年華是用來對這些事情假裝不知道混混度日的麼?”
刀疤眼神微微有些複雜,既然今天沈年奚能找上門,說明程瑞崬也就不遠了。
“今天我過來的時候,的確是有尾巴,不過被我甩掉了,今天過後,你可以藏一藏,反正你藏了這麼多年都沒有被他找到過。”
“如果你覺得程瑞崬害了你父親,有更多的方法,何必要這麼涉險?”那個程瑞崬當年權勢滔天,做什麼不能成。
就算是到了現在,也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她一個姑娘,無權無勢,又能把他怎麼樣。
沈年奚把玩著自己的手指,表情略微有些嚴肅,“當年我爸被告商業詐騙罪,這種案子,是需要透過正大光明的途徑來翻案的,否則,我就算是殺了程瑞崬,也還是無法為我爸證明。”
“你想翻案,就勢必要充足的證據和人證,我只是躲避被追殺而已,不見得手裡就有什麼有力證據。”
“刀疤先生,難道程瑞崬那樣的人這麼值得你為之付出一切?”沈年奚有些不悅,想到了一些人可能會冥頑不寧,只是多多少少她心裡都還是會覺得很不舒服。
她一口一個刀疤先生,刀疤被眼前這個姑娘弄的有些無奈,她尚且還算是有禮貌的,這樣能夠跟他坐下來冷靜相談的人,多數都是非常聰明的。
“我知道你顧慮什麼,只是現在程瑞崬早已經不是當年那個權勢滔天的人了,畢竟年紀大了,也後繼無人,誰還會看他的臉色?”
沈年奚說的不無道理,他藏在暗處這麼多年,又怎麼可能會不關注程瑞崬的情況,最近的日子過的可謂是非常煎熬的。
被南風國際的顧青巖壓著打,跟刻意跟她作對似的。
然後就出現了沈年奚這一號人,她作為公眾人物,想要知道點什麼簡直輕而易舉。
“看來那個顧青巖還是很在乎你,你要翻案的話,跟他說說,他見得就做不到。”
“我要的是證據,是人證,包括現在程瑞崬要做的任何一件觸犯法律的事情。”
刀疤很遲疑,不再去看她了,這種事對於他這種人來說本來也就是麻煩。
“說實話,我知道的並不多,當年在公司,我也僅僅只是一個財務助理而已,只是知道當年的財務科長一段時間裡行為可疑。”刀疤緩緩道來的事實,跟沈年奚預估的差不多。
“你能提供一下當年的財務科長的基本資訊嗎?”
“記得是叫張新河,在沈先生出事的前兩個月忽然之間被提拔上來的,財務部那麼多人,都沒想到會有一個空降兵,讓一些本來有希望晉升的人,心裡有了怨言,漸漸地別的部門也出現了空降兵,我們開始對公司感到失望,在工作上變得不那麼仔細。”
沈年奚的手一點點攥成了拳頭,對於當年沈家的公司結構,她瞭解的不多,當年的資料也都沒有了。
唯一知道的是從姐姐口中得知,當年的蕭華掌控著整個人事部,所以人事安排都是蕭華一手操作的。
要把什麼人安排到什麼位置,為她做什麼,她都是有過精心謀劃的。
沈年奚面色微涼,沒有溫度,刀疤逐漸想起來沈國棟的輪廓,她生的還是有五六分跟沈國棟相似。
當年的沈國棟在海城也是有名的年輕企業家,一表人才不說,還謙和恭敬,完美到幾乎找不到任何缺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