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沈年奚這樣的態度,樓夫人還是忍著自己的不滿,到底還在她手裡,她沒有底氣。
“年奚,我知道我們之間有過誤會,但是現在孩子也這麼大了,你總不能讓他一直處於一個沒有父親的環境中,這也不利於他的成長。”
沈年奚面上的笑意薄涼冷淡了很多,“過去那麼多年他都還處在更糟糕的環境中,不也長這麼大了嗎?”
她有點強詞奪理,孩子沒有父親的陪伴成長的確不太好,但是目前為止,沈年奚完全沒有想要讓樓均墨來擔任父親這個角『色』。
樓夫人好歹也是體面人,被沈年奚這麼無禮的對待,心理上總是過不去的難受。
她情緒有些激動的握住了她的手,“年奚,你就當可憐可憐我,我們樓家這一房就只有均墨這一個孩子,他的那些叔叔,這些年因為他不結婚也沒有孩子的事情不知道怎麼為難他的,我們做錯了事情,都受到了懲罰,這麼多年,我們誰心裡都不好受。”
說到後面,樓夫人眼眶開始泛紅,眼底也有些霧氣,這麼一大把年紀這樣也的確是很可憐。
只是沈年奚心裡冷的跟冰窖一樣,不為所動。
她看著樓夫人,“如果對不起有用的話,還要警察法度做什麼?不是所有的事情,一句道歉,一句錯了,就能皆大歡喜,您也不用擔心孩子沒有父親的陪伴心理會不健全,我會給他一個完整的家,他會有一個適合他的好父親,至於樓均墨,他配不上,也實在是沒有那個資格。”
樓夫人緊緊的拽著她的手不鬆,科技館好歹也是公共場合,她尊貴體面了一輩子,什麼時候這樣低聲下氣過。
眼淚婆娑的撲通一下跪在了沈年奚面前,沈年奚被她這樣驚的下意識的想要往後退步,奈何被樓夫人一直這麼拽著手,她沒辦法往後退。
她有些震驚的睜圓了眼睛低頭注視著她,“樓夫人,你這是做什麼?”
周圍異樣的目光傳遞過來,沈年奚不悅皺了皺眉,“您這樣,是在給誰難堪,別說你今天跪在這裡,你就是給我磕頭,我也不見得會同情您一下,樓夫人,別這麼作踐自己。”
沈年奚用力的掙脫了樓夫人的手,直接轉身離去。
“沈小姐,要不我們先帶著孩子回卓公館?”保鏢見她如此,也知道他們有點太鬆懈了,才讓可疑之人有機可乘。
“嗯,你們先帶著孩子回去,我稍後就過去。”
“好的。”
沈年奚的心情被樓夫人剛剛那一跪,『亂』成一團,樓夫人這輩子也沒有這麼狼狽過,已經很低聲下氣了,但是沈年奚也不會有任何的改變。
連看一眼孩子,她都不願意,她比她姐姐要狠心的多,更不會去同情誰,簡直難以相信她們竟然會是親姐妹。
到洗手間裡,鞠了一捧冷水打在臉上,可不能心軟。
“樓均墨去新加坡還沒有回來,這是個好機會,樓均墨讓老闆虧損了那麼多,一定給她一個教訓。”
從洗手間裡出來,沈年奚好像聽到有人在說什麼,等自己順著聲音過去的時候,又什麼聲音都沒有了。
沈年奚下意識的轉身往剛剛樓夫人在的地方,樓夫人這個時候也不知道去了哪裡,完全找不到蹤影。
是自己幻聽了還是什麼?聽的也不是很清楚,應該是聽錯了吧。
此時喻非打電話過來,沈年奚收回了思緒,接電話,“怎麼了?”
“你怎麼了?語氣這麼奇怪?”喻非聽出來電話那頭沈年奚的不對勁。
沈年奚『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沒事,就是遇到了樓夫人,心情不好而已,孩子我先送回來了,我可能要晚一點才能回來,喻非,這段時間照顧星瀚,真是麻煩你了。”
“說什麼呢,我這不是閒呢嘛,早點回來吧,我讓家裡的阿姨做晚餐。”喻非的語調溫溫柔柔,沈年奚這次啊放下心來笑了笑。
“知道了,馬上回來。”
樓均墨人在新加坡,卻沒能找到照片上那個熟悉的背影,那家公司掌門人的未婚妻也完全不是照片上的那個背影。
本來還想要深入的調查一番的,卻接到了海城的電話,樓夫人失蹤了。
樓均墨心頭一跳,沒有繼續在新加坡逗留,轉而回到了海城。
來機場接機的常田看到樓均墨黑著臉出來,急急地迎了上去,“暫時我們還沒有任何的訊息,只能報警了,樓夫人,現在警方已經查到了沈小姐那兒了。”
“什麼意思?”樓均墨冷聲問了一句,停住了腳步,低眸去看他。
“樓夫人去了瀾城,還給沈小姐下跪了,但是沈小姐因為樓夫人跟蹤她的事情感到非常生氣……”
“我媽好好的去瀾城幹什麼?”樓均墨心裡徒生一股煩躁,沈年奚那個丫頭現在變得有多極端,他是最清楚不過的。
他都不敢隨便去挑戰她的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