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然是抵不過男人的力氣,掙扎的過程中連續打了顧青巖好幾個耳光。
終於按住她的時候,她忍不住的哭了,輸『液』管子也被掙脫了,手背上鮮血汨汨的流出來。
她躺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睜圓了眼睛,蒼白的小臉裡寫滿了各種情緒。
驚慌失措的恐懼,生生的刺痛了顧青巖。
“小五,你乖乖的躺著,那件事已經過去了,已經過去了。”
沈年奚恍然笑了一下,眼淚順著眼角落下來,掉進茶『色』的髮間裡,她空洞的看著眼前的男人,幽幽道,“顧青巖,過不去。”
在她徹底冷靜下來之後,護士重新來給她紮了輸『液』管,她躺在床上像個活死人。
她可以去醫院看望別人,自己卻無法心平氣和的躺在這裡,畢竟當年她那麼想要逃出去,卻沒能逃走。
她安靜的躺在床上,才緩緩想起來這場車禍是怎麼來的,那個人死了,她的不安不是沒有道理的。
女人的直覺有些時候真的有點可怕。
沈年奚一直沒有跟顧青巖說話,病房裡的氣壓有些低,顧青巖在床邊坐著,也沉默不語。
她拒絕進食,一整天滴水不進,到了晚上睜著眼睛不睡覺,顧青巖終於知道,她其實心病已經到了無『藥』可救的地步。
原本存留的一絲絲的希望也徹底的破滅了,她不會原諒他的,縱然是知道當初他是無可奈何的決定,可是對她造成的傷害和影響是不容忽視的。
他憑什麼以為這樣就能得到她的原諒。
“十二點了,睡覺。”顧青巖還是忍不住的開了口,沈年奚躺在床上,像個木頭沒有任何反應。
“沈年奚!”
“我睡不著,顧青巖,明天我一定要出院。”沈年奚覺得自己快要瘋了,她不可能在這個地方睡得著。
一閉上眼睛就是血粼粼的噩夢,不知道她那麼弱的身體為什麼麻『藥』一開始沒有麻住,手術刀劃過面板的時候,她疼的哭出了聲。
那是她永遠也忘不了的噩夢,不管看過多少心理醫生,結果都一樣,她已經『藥』石無醫了。
顧青巖緊緊的擰著眉心,轉而出去叫了值班的護士,“我現在要帶她走,出院手續明天補辦。”
“可是顧先生,顧太太還需要觀察。”護士被顧青巖的這個臉『色』嚇的不輕,說話都變得小心翼翼。
“我說現在就走,有什麼問題我自己負責,去拔了她的針管。”顧青巖脾氣莫名的有點包紮,沈年奚要是一個晚上睡不著覺,那才是問題。
護士也不敢再說什麼,過去幫沈年奚拔了輸『液』管,顧青巖將她身上的病號服換了下來,自己的一件西裝外套披在她身上。
“我們回家。”顧青巖把她抱了起來低低說了一句,他抱著她一路走出醫院,把她放到了車子裡時,女人水潤的目光望著他很久。
顧青巖可真是遷就她,她睡不著,他就把她帶回家,如果當年他這樣對她的話,她可能會不顧一切的愛上他吧。
“坐好。”顧青巖傾身過來給她系安全帶,沈年奚靠在副駕的位置上,身子有點無力。
回去的路上,沈年奚有了睏意,然後就睡著了,顧青巖車開的很慢很穩,身邊的女人呼吸逐漸趨於平穩時,他看著,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地攥住,疼的無法呼吸。
可能這輩子,他都不敢把她往醫院裡送了。
半夜回到錦園,顧青巖抱著她回臥室,沈年奚睡的很沉也沒有醒過來,顧青巖在床邊靜靜坐了一夜。
沈年奚第二天一早醒來的時候,她已經在家裡的床上了,只是身邊空無一人,顧青巖不在家,她瘋了一樣的跑回家。
她昨天在醫院情緒好像有點激動了,一雙腳剛剛著地,容姨推開門進來了。
“太太,您醒了,我把早餐端上來了,您受傷了,就不要隨便走動,下午會有醫生過來替您換『藥』。”
沈年奚坐在床邊,看著容姨端著早餐進來放在沙發前的小茶几上上,她靜坐著有點出神。
“顧青巖什麼時候走的?”
“先生很早就出門了,說是今天有早會。”
沈年奚扯了扯嘴角,他是不知道她醒來該怎麼面對她吧。
顧青巖坐在辦公室裡,南風傳媒雖然是吧所有的文章照片都刪除了,但依舊阻止不了網友那八卦的心。
“顧先生,太太要去找的那個人死了,太太好像是收到這個訊息之後才出的車禍。”
“怎麼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