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個樣子,有點狼狽,本來高大英俊的一個人,看著一副頹敗像。
沈年奚翹著腿坐在那兒,樓均墨朝她走過來的時候,面『露』兇相,帶著冷意。
他那氣勢洶洶的樣子,似是要過來掐死她似的。
“我要見孩子。”
“昨天看電影的時候你不是已經看到了?這麼長時間,你也看夠了啊,沒有打殘你,已經是仁慈了。”
那些個兵王可不是省油的燈,樓均墨那兩下子在他們面前也是花拳繡腿一般,被打就是活該。
“我總是看在你姐姐的面子上,對你一再忍讓,孩子是我的,不管你想不想給,他也是我的孩子。”
“你也不過是提供了一顆精子而已,樓先生,我不認為你有做父親的資格,那孩子的情況你也看到了,身體不是很好,希望你還是注意一點,我要去安檢了。”
樓均墨臉『色』難看到了極致,垂著的一雙手一點點的攥緊握成拳頭。
沈年奚不想跟他談什麼,起身便往安檢口走去。
“你想跟我鬧上法庭是嗎?”
沈年奚背脊一僵,鬧上法庭不過是遲早的事情,她只是孩子的小姨,會非常容易的失去撫養權。
可是,她不想走到這一步。
她轉身,眼眶微紅,眼底有些霧氣,“你現在都還是不愛姐姐是嗎?所以連她的遺願,你都不願意滿足,她不希望你跟孩子有任何的關聯,如果她願意你知道,當初又何苦瞞著你。”
懷孕的時候沈年音每天都要擔心這個孩子跟自己血型不符而發生溶血的情況,像他們這種熊貓血,懷孕流產的機率要比正常血型的女人高出很多,大出血死亡率也是非常高的。
天底下所有的男人都喜歡撿便宜,女人懷胎十月,每天擔驚受怕,拼盡全力的把孩子生下來,人沒了,所謂孩子的父親便理所應當的搶走孩子。
毫無人『性』可言。
樓均墨怔住,“我只想彌補對她的過失。”
“你去懷胎十月一下再來說彌補吧,既然不能親自體驗一把其中的酸辛,也不要說這種話,所有的男人都很自私,你以為你有多特別嗎?我姐姐在天上看著呢。”
沈年奚遏制著自己的情緒,轉身急急地走向了安檢口。
樓均墨跟別雷劈了似的,呆呆的站在原地,沈年音這麼多年都在看著他,這些年活的不人不鬼的,好不容易知道自己有個孩子,卻只能遠遠的看一眼。
明知道每一次沈年奚都要拿扎心的話來刺痛他,他還是會忍不住的往上湊,越是怕疼,就離那孩子越遠。
回到海城,沈年奚見到了出口等候多時的顧青巖,她有些傻氣的看著那個男人,一身西裝革履,好像是從公司匆匆趕來一般。
還沒等她走過去,顧青巖就已經先邁開腿朝她走了過來,將她小小的身子摟進了懷中,大掌落在了她的發頂,沒說話。
上次沈年奚提出離婚之後,他冷落了她好些天,就算是她跟他道歉了,他都還是不怎麼願意理她。
她受不了他冷落她的低氣壓,就跑去了瀾城,一呆也是好幾天,這男人愣是一個電話問候也沒有,沈年奚心裡頭也有點堵。
“你來做什麼?”她悶聲問道。
“想你了。”男人低低沉沉的嗓音從頭頂飄下來的時候,沈年奚不由得一陣頭皮發麻,他聲音好聽的時候真的動人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