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白的手緊緊的抓著床褥,呼吸有些紊『亂』,從她回來這裡之後,她的手機就被監聽了,無法跟瀾城聯絡。
但是瀾城那邊關於孩子的新聞倒是一個字也沒有。
“是不是又做噩夢了?”容姨推開門進來的時候,見沈年奚無精打采坐在床邊的樣子,擔心的詢問。
“嗯,容姨,我可能需要點安眠『藥』,能幫我買點嗎?不然這樣下去,我會瘋掉的。”沈年奚抬起頭去看她。
容姨很無奈,安眠『藥』這種東西必須要先透過顧青巖,不然沈年奚如果鬧出什麼么蛾子的話,又會很麻煩。
“我會跟先生好好說的。”
“算了,還是我自己去說吧,我能去後花園裡散散步嗎?這麼躺了這麼幾天感覺自己都要廢了。”
“當然可以啊,先生只是不讓你出門,可沒有說你只能呆在屋子裡。”容姨笑了笑,她這是睡傻了吧。
盛夏的傍晚,餘暉血紅,海風吹過整個城市也沒能散去這難耐的炎熱。
沈年奚獨自在錦園後面的草坪裡散步,好久不出汗,感覺身體的汗腺跟壞掉了似的,出來走一走,身上也出了一層薄薄的細汗。
顧青巖回來之後,容姨告訴他沈年奚在後面草坪裡散步,他還有些詫異,還以為她打算一直病懨懨的呆在房間裡,看來也還是熬不住。
白『色』的雪紡吊帶裙被夕陽的餘暉染成了橘黃『色』,遠遠看著,清瘦的背影也是賞心悅目的,男人換了一件淺灰『色』的t恤朝著夕陽逆光而立的人走去。
沈年奚感覺到身後有人走過來,她緩緩轉身,顧青巖停住了腳步,她出來這麼一會兒小臉就通紅通紅的。
“天氣很熱,你這樣很容易中暑。”顧青巖這語氣冷冷淡淡的,也實在是感覺不出來他是在關心自己。
沈年奚勾了勾唇,她走過去,輕輕的靠在了男人堅實的胸膛上,“顧氏地產怎麼樣了?我看股票已經穩定下來了,依照顧氏地產的能力,這些損失很快就能賺回來,你不至於為了這麼一點事跟我生氣吧。”
男人的冷峻的五官被夕陽的餘暉照的很暖,沈年奚就是這種人,她做過的事情,再壞,好像都能被時間沖淡,她能裝作一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
女人溫軟的身子貼著自己,顧青巖深深吸了一口氣,大手徒然用力的扣住了她的腰,使得她更近的貼著自己。
低頭附在她耳邊,“那個孩子既然不是你的,為什麼非得說是你的,沈年奚,你是把我當傻子,還是把樓均墨當傻子!”
沈年奚心頭驀地一跳,她本能的想抬起頭,卻被顧青巖扣住了後腦勺,動彈不得。
“孩子是你姐姐的,那就是樓均墨的,如果他知道自己還有這麼大的一個兒子,你猜猜看,他會幹什麼?”
沈年奚一雙腿僵直著,眼角的肌肉不自覺的抽搐了一下,“你告訴他了?”
顧青巖能很清楚的感覺到懷中的人身體僵直,又不停的在顫抖,她很害怕這件事情被樓均墨扒出來。
“還沒有,不過我也在考慮,是不是要告訴他,樓均墨那人經過這麼幾年時間已經瘋了,如果我知道這個孩子的存在卻沒有告訴他,他可能都不會放過我,替你隱瞞這樣的秘密,對我來說,有任何好處嗎?”
沈年奚握住了男人寬厚的手掌,所以他也不是不能抱住這個秘密,柔弱無骨的手輕易的攀上男人的肩。
她踮起腳尖,吻上了男人菲薄的唇,男人眼眸暗沉的嚇人。
“我給你半年時間,如果你懷孕了,這件事情,我可以不再繼續追究了。”
她就知道,顧青巖一定會提很苛刻的要求,他竟然還希望他們之間能有孩子。
“你都不愛我,我們卻要生一個孩子,你知道這樣會帶給孩子什麼樣的傷害?就像星瀚一樣,如果樓均墨當年能夠很愛姐姐,他們完全可以過上很幸福的生活,可是結果如何,那孩子流落在外這麼多年,受盡折磨……”
顧青巖一直注視著她的臉,這些事情她自己講出來可能更難過。
顧青巖想說什麼,但是面對這樣的沈年奚,他卻說不出來話,值得冷淡的笑了一聲轉身離開。
沈年奚見他轉身就走的背影,恨死了自己這張不饒人的嘴,急急地追了上去。
小手挽住了男人的胳膊,“孩子這種事情是講緣分的,不是說有就能有的,顧青巖,我們好好談談,說不定還有別的什麼方法是不是?”
沈年奚這時候也是很不要顏面的跪『舔』了,顧青巖對於她的話一點反應也沒有,快到門口的時候,他才側臉去看身邊的女人,汗津津的小臉紅撲撲的,有點莫名誘人的滋味。
“你連這個門都出不去,有什麼資格跟我談條件。”顧青巖甩開了她的手,徑直上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