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年奚白著臉,抽了幾個小時的煙,渾身都是煙味兒,是顧青巖最討厭的味道,他很討厭女人抽菸,而這個人還是自己的妻子。
野種這個字眼,很是諷刺,沈年奚扯了扯嘴角,“顧青巖,你希望他是誰的野種?”
他的這種憤怒到底是來自哪裡?顧氏地產的利益?還是他顧青巖的面子,還是說過不了心裡這一關。
她如此挑釁的態度,將男人最後一絲理智給衝散了,大手用力的掐住了她的脖子,生生的將她提了起來。
男人幾近扭曲的臉上表情詭異恐怖,“沈年奚,我說的話,你好像都沒有放在心上,這個孩子真的是你的嗎?”
沈年奚被他鎖住了咽喉,幾乎發不出來聲音,呼吸也很不順暢,跟快要窒息一般。
沈年奚知道,他心裡想著的是她的第一次,那是他嘗過最食之味髓的滋味,又怎麼可能會輕易的忘記。
“是啊,一個被你奪去第一次的人,怎麼可能會生出一個孩子來?顧先生,現在的科學這麼發達,還有什麼是做不到的?”
她說的算是比較隱晦了,顧青巖沒有道理聽不明白,她不是蓄意激怒,只是覺得顧青巖嘴裡野種那兩個字十分的讓她厭惡。
她幾乎是用盡了最後的一點呼吸說完了話,顧青巖自然是越發的生氣了,五指一點點收緊。
門口徒然傳來一陣動靜,隨後消瘦的男孩不顧一切的衝了進來,顧青巖的手一鬆,沈年奚直接掉到了地上,一雙腿被撞的發麻。
“星瀚,回去!”她厲聲呵斥了一句,生生的『逼』的沈星瀚停住了腳步。
沈星瀚那雙黑眸裡閃著光,他剛剛看到這個男人在掐著她脖子,這個人要殺了沈年奚。
見男孩站在那兒一動不動,沈年奚面上有些不悅,“沈星瀚,我說的話,你聽不懂是不是!”
顧青巖此時正在看著這個孩子,而她剛剛那種想要瘋狂刺激顧青巖的心也在看到沈星瀚的時候徹底冷靜下來了。
沈星瀚咬著牙,還是轉身走了,沈年奚看著孩子的身影消失在了門口,雙肩才頹然垂了下來。
顧青巖本來是不怎麼相信的,只是這個時候看到那個孩子的臉,跟沈年奚很像,這種似是而非的相似看起來就一定是有血緣關係的。
他盯著沈年奚,雙目猩紅,沈年奚沒有勇氣去跟這個男人對視,生怕自己一緊張會『露』出馬腳。
她抬腳想去門口關門,顧青巖徒然伸手扣住了她的手腕用力的扯了回來將扔在了身後的沙發上,沈年奚被這麼重重一甩,腦袋就撞到了木質的扶手,
額頭的疼迅速的蔓延了整個頭皮,她抬不起頭來,軟軟的趴在那兒,她一直沒有反抗,沒有狡辯,一切都是預設。
“沈年奚,你以為我不會把你怎麼樣是不是?”顧青巖站在那兒,居高臨下的盯著趴在沙發上一動不動的女人,言辭冷漠。
“對不起……”她忽然幽幽說了一句,現在她處在弱勢,萬萬不能跟顧青巖硬碰硬,她也碰不贏。
也不小心還可能會粉身碎骨,可是孩子怎麼辦?她要是出了任何事,這個孩子會跟當初一樣,甚至比之前更慘。
她不想要他再去過那種顛沛流離的生活。
“你敢跟別的男人生孩子,一句對不起算什麼?沈年奚,你當我是什麼?冤大頭還是啥子?”
沈年奚額頭疼的厲害,一直隱忍的眼淚這個時候忽然一下子就忍不住了。
顧青巖在憤怒之餘,還是發覺了沈年奚的不對勁,只是心裡仍然是當她在演戲,將她從沙發上一把抓起來的時候,卻看到一張被鮮血染透的臉。
“小五……”他心頭一驚,將她穩穩地扶著,不住的吞了吞口水,他剛剛失手傷到她了嗎?
心間密密麻麻的疼痛侵襲而來,毫無預兆,顧青巖將她從沙發上抱起來放到了床上,沈年奚腦袋暈暈沉沉的。
鮮血遮住了她的視線,她看著男人的臉逐漸看不清了,意識也變得模糊不清起來。
“卓厲恆,『藥』箱,『藥』箱!”顧青巖丟擲臥室衝著樓下大喊一聲。
卓厲恆心頭一驚,看著樓上的人,一雙手上全都是血,他媽的,竟然對自己的女人動手了。
他匆匆的去找來了『藥』箱,沒等卓厲恆說什麼,顧青巖從他手裡奪了過去,卓厲恆沒有走的很近。
可也看到了她在處理沈年奚額頭的傷口時,手抖的很厲害,顧青巖這個人,他不瞭解,但是這個時候他的反應是處於對這個女人的擔心。
沒有一直鮮血直流,止住血之後,包紮好了傷口,顧青巖無力的跌坐在了地上。
平日裡光鮮無比的男人,這個時候一副頹敗狼狽,他對沈年奚動了心,才會輕易被傷害,被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