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凌手中還留著雲笙的碧月劍,他持著劍,對李現、卿秋還有禹歡沁道:“我們走。”
漠然看完這一切的青鸞君此刻再次出了聲,他道:“二位可去,可玄凌你不行,身為魔族……”
玄凌打斷青鸞君道:“你不就是想要我這塊心麼,告訴你,當年姐姐的心給了景明溪,不是我。”
玄凌心中不甘,看著景明溪一無所知的模樣他就氣不打一處來,他故意將雲笙剜心之事錯位說,想讓景明溪永遠自責。
他繼續說:“而你的心,在我這裡,如果沒有你心魄,僅憑我一縷魂魄怎麼能聚集散了百年的魂識。”
當年,雲笙送回莫成君下山走後,第一個望月之夜,附身於景明溪的玄凌也下了山,找到了雲笙。
雲笙自是驚訝玄凌來尋她,但驚訝之後,她心中生出了別樣想法——她要景明溪一直陪著她,於是她做了一種能讓修仙之人失去修為的香料——桃之香。
景明溪在每日晨起時,雲笙都會點燃一支,然後施於幻術,半年之中景明溪被雲笙囚禁在一方小院之中。
當然望月之夜雲笙便不再燃桃之香,久而久之,景明溪的身體對桃之香起了牴觸,清醒的時間越來越多,雲笙對此事幾近走火入魔,她開始讓景明溪口服丹藥,但她又不敢親手為之。
……自欺欺人下,月無雙代替了她,每日親自送藥。在雲笙不知的情況下,她再景明溪的藥中加入了能讓人呆傻的藥以及醒幻藥。
月無雙實在無法容忍雲笙囚禁著景明溪從而來折磨自己,在他來此半年中,雲笙從未笑過一次。
但月無雙不知道,喝過她送來的藥後,景明溪似乎陷入了沉睡,而玄凌的意識越來越強,他不只是在望月之夜出現,而後兩月中,都是他玄凌。
生而為魔的他,哪怕只有魂魄也能吸食天下戾氣,而他們待著的地方就像有著無窮無盡的戾氣,最終景明溪有著入魔狀態,而他也有可能吞噬景明溪的魂魄。
終於這一天到了,雲笙為了剖開他們兩人,剜取了自己的靈心鎮住了玄凌的魔氣,他以心化身為人。
——為魔,永不修出至高境界,為仙亦是不可能。
玄凌將雲笙為何要剜心之事敘敘道了出來,當然省略了其中雲笙囚禁景明溪那一些事。他越說越說氣憤,欲要將心中所有事情一吐為快。
他幽冷著聲道:“就因為你們覺得姐姐修為極高,她便是樹妖,就因為她有著另外的身體,你就覺得她不是她,那現在站在你面前的我又算什麼?”
賀芳尊此時就像突然想起了某種大事一般,他驚訝望著景明溪道:“你下山半年後回來……便帶著你受傷的師姐回來。”原來一直緘默不提是因為不記得。
青鸞君神色疑慮,仿似在思緒著什麼。
李現更是對著景明溪怒目而視,“她還把心給你了?”不禁脫口而出。
景明溪還未從柳若雲身消和雲笙的隕滅中緩過神來,乍一聽玄凌這話更是晴天霹靂。
而兄長說的“還”是什麼意思?
卿秋也不在沉默,她的話更是讓景明溪全身顫慄,淚流滿面。
“景仙師,你知道幻生閣是什麼意思嗎,”卿秋兀自道:“那是能幫助無助之人化解他們心中所執,十五年前荊州落水孩童便是我,母親遇到了宮主,將母親的命換給了我。”
卿秋想表達的意思景明溪聽懂了,無非再說消失的雲笙是真正的柳若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