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送莫成君去的是玄凌,而不是林蕭玄?雲笙的心上像是有什麼崩的一下斷了,然後另外兩個斷絃又悄無聲息地連線了起來。
她目露冷冽光芒,掃了一眼魔域,不在躊躇與猶豫,踏進了她很畏懼的幻境。
禹歡沁的心境,雲笙做不到,她會被幻境氣息干擾,加之她本身是靈體,能與這天地特殊存在的幻境產生共鳴。
雲笙一入幻境,身邊的戾氣橫生,周圍也浮顯出許多看不真切的東西,它們絲絲縷縷串成一張大網,網中隱約能見人的臉面。
禹歡沁驚訝,“那是什麼?”
“本宮身體中的執念之影。”雲笙簡扼明要只逼問禹歡沁,“那個人去哪裡了?”
“不知。”禹歡沁化身狐狸,跳上雲笙的肩膀,想了想後道,“他會不會先去找解憂草了。”
禹歡沁將遇到林蕭玄的事情經過講述了一遭,將倆人說了什麼也全數告訴了雲笙。
“身體就被你丟在那裡了?”雲笙問道。
禹歡沁不明所以,直言道:“他已經不需要那副身體了,還讓我幻化出一具,空殼自然沒有什麼用處了。”氣息也已被禹歡沁提了出來,丟棄身體的確很正常。
但云笙卻不這麼認為,這副身體對莫成君很重要,他不惜違背師命也要去找林蕭玄,這副身體不能丟。
她還認為林蕭玄的身體對他自來來說也很重要,否則他不會寄居於平叔孩子的身上十多年,一直甘願待在蒼崖山。
當禹歡沁說莫成君是被玄影送去幻境深處時,他便只能想到一個可能——玄影便是林蕭玄。
魔主之子的林蕭玄便是玄凌。
難怪玄影臨別之時露出那種詭異難以猜測的神情。
“本宮要去找回他的身體。”雲笙道,“然後再去解憂草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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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他嗎?”三尾豎著耳朵,微微抖動,詫異道,“他好像想用兇劍解開魔域封印,不用攔著他嗎?”
三尾見雲笙未在魔域邊界留下什麼陣法,很是驚疑。
“不用,封印本宮已經給解開了。”
天道、蒼生、禁術、師門一條一條從禹歡沁的狐狸腦袋中過了一遭,他驀地化為人形,擋在雲笙身前,神色俱厲道:“宮主,你這是在玩火,且不說天下人、師門會將你怎麼樣?那天道呢,你用什麼代價解開了魔域的,誰付這代價?”
雲笙沒見過這般氣極的三尾,此時她就像是爛泥扶不上牆的東西,為了一己之私枉顧蒼生,可若從頭再選,她依然會如此。
雲笙拂袖一揮,揚起聲,堅定不移地說:“這代價本宮付。”數萬魔族的魂魄對於雲笙來說一樣是蒼生。
“那你師門呢?那景公子呢?”禹歡沁道,“曾為妖的我最明白,魔族之人不會就此算了,皆時修士與魔族一戰,宮主你便是眾矢之的,是殺害那些人的罪魁禍首。”
這些顧慮雲笙不是沒有考慮過,但她不會為了自己就止步不前。
雲笙幽聲道,“我知道。讓一切順應天命吧。”
命途她不閃躲、也不強求。
禹歡沁知道多說無益,事已至此只能盡力挽救。
只是倆人到禹歡沁丟身體的地方時,竟然發現林蕭玄的身體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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