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笙從湖泊中出來,再次眺望了一眼這透明的記憶之流。
百態生靈,總有聲音說“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也總有被“冤有頭債有主”的過錯波及。
雲笙對著空蕩蕩的四周輕喊了一聲,“你還在嗎?我來給你修為了。”
然後四下一片靜謐,沒人響應她。
雲笙不再此地繼續逗留,按照自己的想法去探尋其它路。
記憶湖泊擋住了前路,雲笙不得已再次退回到石碑處。
雲笙有些在意消失的陣靈,畢竟他想得到修為念頭甚是迫不及待。
陣靈的消失讓她始料未及,讓她更疑惑的是樹林前的石碑也失去了蹤影。
她的戾氣是被石碑吸收後才聽見了聲音,這讓人懷疑石碑與聲音是同一人。
雲笙揣著疑惑另轉方向。
原本飄散在林中的魔氣與霧氣混合,四下灰濛濛的一片,而現下陰霾之中透著一絲明媚。
愈是靠南愈是發現,此地與先前不一樣了——她竟然感受到了生靈的氣息。
莫不是因為此地是魔域,魔氣讓化為樹木的他們重新有了力量,加之陣法力量漸弱,陣靈連聲音都難以維持了?
如若被天下修士得知她破了魔域封印,會不會聚集去蒼崖山公審她;景明溪會不會還護著她;那賀芳尊呢?賀芳尊也會護著她嗎?
雲笙嗤笑自己,搖搖頭朝著生靈氣息最強的方向而去。
她走了許久,也未發現前方到底是何種生靈發出的氣息,沿路比比皆是樹皮泛白的樹木,河裡、淺水灘裡也是那種背上長滿眼睛的蟲子。
長久封印,魔域本該猶如一處死地,怎麼會又淺灘水域?
起初她以為,封印陣法已逐漸衰弱,必須每年用靈力加持,這是讓她將自己的靈力修為渡給小陣靈,以保魔域封印。
而自己攪和了祭祀,青鸞君想用她來填補空缺,現在看來並不是如此簡單。雲笙突然意識到了自己的主觀性的誤測。
封印能鬆動應該是魔域的力量漸長才會如此,然而魔族之人被抽取了魂魄早已經沒有了主觀能動意識,有自主意識的是陣靈,她忽略陣法之靈已算是活物了。
雲笙突然想到,石碑是死物怎麼會不見,她一直生氣吸引前進,莫不是自己進入了幻覺……
“聲音”笑著帶她去看映象,又懼怕湖底中的記憶,聲音消失了,石碑不見了……
莫不是自己還在記憶湖泊中沒有出來?
若是這樣,那她之前看見的全部都是假的?
雲笙繼續前行,然而這次她沒有追尋生靈氣息,反而是找了一處高地,席地而坐,施以靈力、咒術撫琴。
琴音剎起,欲有破如勢竹之氣震盪,不是動人心絃的曲目,是鏗鏘有力的陣法之音。
施以靈力,然而此地竟然沒有颳起古怪的厲風;琴音如利劍斬碎了雲笙眼前那一束明媚。
眼前的境像隨著琴音斷聲一塊一塊地消失再雲笙眼前,生靈之氣消失、淺灘乾涸,慘白樹木也化為了烏有。
正如雲笙所料她根本沒有出得豎立湖泊,她依然在這狼藉一片的湖底。
之前她一見石碑消失,第一反應便是這陣法中還存在有其他人。陣靈說每年會來此一人,從何處來,怎麼來?是誰來,來了能幹什麼?最後這些人去哪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