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兄我最近聽了一句特別在理的一句話,吃人家的嘴軟,拿人家的手短,”慕言季問,“柳兄可覺得在理。”
“慕言季,你覺得我是騙你的嗎,我把你當朋友,你卻要我去送死,這不地道吧。你昨夜幫我一把我甚是感激,但一顆千年人參我想第一仙門蒼涯山還是能拿出來的。”柳若雲對著車外喊了一聲,“秦系,停車。”若說柳若雲真正拿慕言季當朋友還不至於,她也就是口快一說罷了。
秦系自然不肯能聽柳若雲的話,馬車依舊徐徐前進著。
“可我從未聽說有誰能失去靈力?所以……那你為何會失去靈力?”
馬車裡光線暗淡,所以車的窗簾被掀了起來,月光照進車裡,依稀能辨清楚神情。
――慕言季那狐疑神情盡數落入柳若雲眼中。
柳若雲不想解釋,也沒法解釋,只是瞪著慕言季不耐煩道:“為何?不知道,鬼才知道為什麼?”
慕言季神情黯淡,眉宇微蹙,輕言道:“那我以朋友的身份請求你幫忙,行嗎?”最後二字落音淺淡,像是用盡了全身力氣才道出口。
語氣軟的一塌糊塗。
柳若雲吃軟不吃硬,慕言季以這種姿態請她幫忙,“不行”二字怎麼也說不出口了,況且還有恩情在,有種就算真不行她也必須為他想出辦法的感覺。她心道,或許他真是沒有辦法了吧。
“你贏了。”柳若雲說,“可怎麼幫,我師弟說沒有靈力的人是進不去秘境的,我怎麼在祭祀上幫你救人。”
“那我修書一封,可否請令師弟轉交給舍妹,讓她安心,日後我尋方法救她。”慕言季目光遠飄,聲音輕淡得幾乎聽不見。
“這行,”柳若雲問,“你妹妹叫什麼?”信差之事,還是沒有問題的。
“她是祭司。”慕言季嗓音低沉,眉宇間透著不易察覺的哀怨。他忽然一笑道,“祭司,多麼冠冕堂皇的名字啊!讓一個還是孩子的人承載如此命運,呆在秘境終不得見天日。”
柳若雲見他緊攢著衣衫,臉上保持著那一貫的笑容,真心覺得這顆牆頭草活得不容易,特別是知道這人沒有靈力和武力時。
失去靈力再經過昨夜苦戰,她已經完全明白了這個世界修為之至上、弱肉強食的法則。
“你是司家人?為何會沒有靈力?”
“柳兄,我姓慕,不要搞錯了。”慕言季這話說得平淡,但聽著卻帶有十足得冷意。
慕言季一聲“回府”,秦系便掉轉了馬車,飛馳而去。
普通人想進入秘境也不是不可以,只是這個方法他求了許多年也未成功。
幻生閣的掌事卿老沒有人知道他的名字,只知道他姓卿,外傳幻生示閣主能滿足其人的願望,慕言季自然是覺得荒唐,可仍懷著一絲希冀調查了一番。
幻生閣有一枚靈珠叫“幻魂珠”,是鎮閣之寶,據說此珠子光潔亮麗、極其玲瓏,與它有緣者能見其光芒,持有此珠者可入不可思議之地。
這珠子卿管事幾乎都是隨身攜帶,縱使想偷也偷不到,就算偷得也會消失,再次回到卿老手中。
慕言季自是想求得此珠,這樣就能入秘境,帶出其妹,再毫無顧忌顛覆司家。
可卿老神龍見首不見尾,難以尋得蹤跡,但每年司家祭祀都會出現在洛水鎮上,自然慕言季也就跟著出現在那裡,守株待兔。
只盼能將珠子借他一用,然而一年一年週而復始,每一次都是拒絕,並且連拒絕的緣由都不給。直到卿秋帶話“後會無期”,想必是以後不會再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