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怎麼在此處?”石階之下,莫成君正踏步迎上而來,一聲師父之音打斷了他的回緒。
少年雖身形穩健,但步伐略顯匆忙,見到景明溪怔在此處有些詫異他覺得近日師父怔然的時間越來越多了,那夜師叔誤入熱泉也未發現,此時亦是。
景明溪見他步伐疾匆,便問:“何事如此?”
莫成君神情惴惴,眸光閃爍,他道:“師叔讓我來請你回去……用午膳。”他言語吞吐遲疑,因為師叔煮了你的魚,喝了你釀藏的“醉意酒”。
廊庭外的那一淵池塘裡漂浮著幾朵水草,看似塘裡空無一物,實則裡面有許多灰色的魚。
從莫成君記事起,師父會不時地站立廊庭處,靜靜地凝視池塘,有時片刻,有時會是半日。
不僅如此師父每年會釀造一罈酒,然後密封放置。可他從未見師父飲過酒,而師父說這酒叫“醉意”。
古靈精怪的師叔抓了魚,還要喝師父的酒,可偏偏她還讓師父回去同食。
若師父知道食的是他養的魚,喝的是他釀的酒會是什麼樣的神情?
生氣?發怒?儘管師父總是一副不動聲色的神情,但他看的明白——那精美絕倫的俊臉也會陰沉,也是會生氣的。
可若要說到發怒,他仿似從未見過。
莫成君抬眸,悄悄地看了一眼景明溪,那原本冷峻、陰沉的俊臉在聽了他的傳話後竟然眉宇舒展,似乎有些高興。
莫成君霎時覺得師父的神情有些奇妙。
他心想或許這次師父也不會發怒。不僅如此,莫成君還發現,自從師叔醒來後,師父的言語、神情皆是比以往多了些。
確實,柳若雲就像一顆巨石,將平靜的湖面砸出了水花,而她說的每一句話都撥動著景明溪的心絃。
只是那顆心,被塵事冰封太久,依舊寒冷如初,未能融化。
莫成君提醒著景明溪說:“師叔今日似乎心情不太好。”他回想著當時情景,師叔疾首蹙額地說:“就是因為是景明溪的魚我才抓。”連師父的全名都叫了,心情能好那裡去。
莫成君側身於石階旁,請景明溪先行回去,因為柳若雲還讓他去找林蕭玄,叫他一塊回去吃魚。
待景明溪信步回到幽蘭苑時,柳若雲已是坐在了後院石桌旁,石桌四方,剛好坐四人。
石桌上擺放著一茶壺,四個小杯落放石桌四方,柳若雲扶額被石桌支撐著,不時張望,見景明溪回來便起身欲要迎上去,可剛一起身,腿便軟了一下,於是又坐了下來。
景明溪踱步來到石桌前,衣衫微掀,姿態優雅,他坐在柳若雲的身側,抬眸凝視著柳若雲,青絲束髻,而髻鬆垮導致額角碎髮散落下來,散亂卻似乎又有條理,白皙的臉蛋泛起了紅色。
儘管眼神失去了往日的古靈精怪,但依舊靈動,還帶著微微的妖嬈。
她這是又開始喝酒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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