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寶遺事諸宮調》全書早佚,在明初朱權的《太和正音譜》、明嘉靖時郭勳的《雍熙樂府》、清初李玉的《北詞廣正譜等書》中,儲存《天寶遺事諸宮調》的套數和單支曲文。
明代,李、楊故事仍是戲劇創作的重要題材。
雜劇有程士廉《幸上苑帝妃遊春》、汪道昆《唐明皇七夕長生殿》、徐復柞《梧桐雨》、葉憲祖《鴛鴦寺冥勘陳玄禮》。
以及王湘《梧桐雨》、傅一臣《錮盒奇姻》、無名氏《秋夜梧桐雨》、無名氏《明皇望長安》、無名氏《舞翠盤》、吾邱端《合釵記》、鄧志漠《唐苑鼓催花》。
像是“明初人作,不知誰筆,其情節與《驚鴻記》相同,而提出李白賦沉香亭詩以為標目,蓋日驚鴻者,以江妃賜白玉笛作驚鴻舞而名”。
除《驚鴻記》、《彩毫記》、《磨塵鑑》外,餘皆佚失。
其中,明代李陽愛情戲值得關注的一個現象就是梅妃形象的出現(我們在談論李楊故事的時候,是不是也可以把梅妃形象作為一個點進行研究)。
梅妃是個具有傳奇色彩的人物,其人實有實無,眾說莫一。
她在有關李、楊的重要史料、傳奇、小說如《新唐書》、《舊唐書》、《長恨歌傳》、《開元天寶遺事》、《楊太真外傳》等作品中均未登場。
據說是唐代曹鄴所作的《梅妃傳》才詳細記載梅妃江采蘋生平與遭際,此傳在宋代只見於《遂初堂書目》的雜傳類著錄,直到明代陶宗儀的《說郭》卷三八才有全文,魯迅先生認為它系宋人的偽作。
還有《南村輟耕錄》“院本名目”中著錄《梅妃》劇目,元代現存的李楊戲《梧桐雨》沒有提到梅妃。明代,梅妃突然開始在李楊戲的舞臺上佔了很大的戲份,在《涼鴻記》中甚至成了主角。
所以,我們有理由相信,隨著李、楊故事從詩文、史傳到傳奇、筆記,再到說話、講唱、戲曲,在這種嚴肅題材逐漸被世俗化為民間娛樂的過程中,梅妃的形象豐滿起來。由於梅妃的加入,李、楊故事的情節漸趨複雜,這增強了故事的娛樂性、傳奇性和可看性。
到了清代,雜劇有石韞玉的《梅妃作賦》(今樂考證》著錄),據《清雜劇全目》有萬樹《舞霓裳》(未見傳本)、汪枉《江採萍愛梅錫號》、無名氏《梅妃怨》、梁廷楠《江梅夢》(清姚燮的《今樂考證》及梁廷楠的《藤花亭十種》均有著錄)、無名氏《天寶燈遊》、無名氏《唐明皇遊月宮》(據說有民國時《曲庵》抄本,未查到)。
清代的傳奇有亦齋《環影祠》(佚),孫鬱《天寶曲史》(收《古本戲曲叢刊》第三集,成書1671年,早《長生殿》17年),洪異((長生殿》,唐英《古柏堂戲曲集》中《女彈詞》和《長生殿補缺》。
還有許逸的《逢壺院》(((古本戲曲從刊》五的初稿選,但在定稿出版時刪了),《清代戲曲史》第二章著錄。
“《蓬壺院》四折,卷首有康熙癸未年馮武序、丙午年徐淑序,卷末有癸未三月、己丑二月作者志語二則,以及作者六世孫志語一則。”
“作者志語前一則論南北曲,後一則述有書賈送來洪異《長生殿》,閱過總目,感到與作者用意相同,因而‘嘆人必之若此’。”
“可惜作者‘未暇觀’,如果仔細一看,恐怕作者就會感到自己作品不足與《長生殿》相提並論了。此劇演楊貴妃死於馬鬼坡以後,與唐明皇在蓬壺院永久團聚的故事。”
而《長生殿》是清代最重要的一部李楊戲,它不僅在李楊戲序列中,就是在整個戲曲史上也是最為光輝奪目的明珠之一。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
作者洪異在歷經十餘年三易其稿才最後完成,本著《長恨歌》的寫作宗旨,純化李、楊愛情故事,隱去楊妃原來是明皇兒媳、壽王之妃的身份,使二人的不倫之戀得到淨化。
全劇共五十出,前二十五出,歷寫纏綿曲折、方奇旎情深的宮庭之戀和安史之亂波瀾壯闊的歷史畫卷。
後二十五出寫在楊妃死後,明皇對她的執著追戀,“上窮碧落下黃泉”尋找楊妃;做了孤鬼的楊妃也在幽螟中,悽惶地四處追尋明皇。
他們不捨那一點“歷劫無生死”的“情根”(二十五出),奮不顧身孜孜追尋著、奔向對方,其情之真、之切、之深、之苦,浸透紙背,泅潤著後世的讀者與觀眾。
且不論其文學、藝術、思想上的成就(這一點在後文將作重點論述),單單在演出上,自它脫稿時的盛演之況就有徐麟記敘“一時朱門綺席,酒社歌樓,非此曲不奏,纏頭為之增價”。
此後《長生殿》至今百餘年來,歌場舞榭流播如新”,翻揀筆一記、日記,還可以看到它的演出記載和逸事多勝數。
除文人創作以外,戲曲創作還有另外一條並行發展的線路,那就是民間戲曲。
明清以來也有很多地方戲對於這一題材有了很多的涉及,例如福建地方戲中的莆田戲,蘿劇,高甲戲等。
但是需要說明,由於對於民間戲曲文化的忽視,保留下來的文字資料比較少。
所以這也啟發我們,在戲曲文化研究領域中,對於民間作品的缺席現象應該予以重視,不只是文人的案頭劇值得我們深入研究,我們也應該對民間的戲曲資源進行保護和關注,這對於戲曲文學的研究也是很有重要的意義。
……
……
……
喜歡買宋請大家收藏:()買宋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