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詩記述了蘇頌在契丹遼地柳河館附近所見當地漢人衣冠服飾以及髮式已漸漸契丹化的實況。
他在詩後還附有一注,更加明確地點明瞭契丹遼地漢民髮式上受到坩髡髮影響已經契川化詩注云“敵中(指遼地)多掠燕,薊之人,雜居番界,皆削頂垂髮(即髡髮),以從其(契丹)俗.唯巾衫稍異,以別番漢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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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在整體劃歸的燕雲地,契丹統治者並未對漢人實行嚴格的強制性改俗政策。
但是在統一的遼朝政權的作用下,承襲唐末五代北方社會胡化傳統,遼代幽雲漢人的生活習俗也發生了變化,同生活在契丹本土的漢人一樣存服飾上表現明顯宋神宗熙寧年問,沈括出使契丹,記載燕薊“衣冠語言皆其故俗,惟男子靴足幅iij而垂其帶;女子連裳,異於【f1國。”
艮飾雖有變化,但不是很嚴重,到了宋哲宗朝,經過近百年的胡化,燕雲地區漢人的服飾變化在宋使眼中競達到了“哀哉漢唐餘,左衽今已半”的程度。
還有像是1993年在河北宣化發現的張匡正墓中,其墓葬前室東壁上相對繪有碾茶童子和吹火童子,二人一為左衽,一為有衽,可知漢服和胡服都是當時北方社會中的流行大眾服裝。
至於燕雲地區漢人髮式上的胡化現象也是非常普遍的現象,如《雞肋編》中記載燕地“良家士族女子皆髡首,許嫁,方留髮。”
乃至於近年於河北宣化發現的遼韓師訓墓中,其前室南壁墓門兩側各繪一髡髮門吏,西壁繪一髡髮馬伕;後室西南壁繪有一幅宴飲圖,其中一歌者髡髮。
遼張世古墓,墓主葬於天慶七年(1117),其後室東南壁所繪宴飲圖中,有一髡髮男子;同時發現的六號墓,同為遼代晚期漢人墓葬,墓葬前室東壁茶道圖中繪有三個髡髮侍者形象。
這些髡髮者的髮式均接近於契丹人,但墓主都為漢人,墓室中的壁畫描繪的都是墓主人生前的生活場景,所以這些髡髮人應該就是有胡化傾向的漢人。
同時漢人的胡化,還表現在婚俗的改變之上。
要知道胡漢通婚在契丹遼地中屢見不鮮,太宗於會同三年(940)十二月,“詔契丹人授漢官者從漢儀,聽於漢人婚嫻。”
及到世宗即位之後,契丹與漢族上層之間的通婚,不再以南面官為限,到興宗時期“謀臣韓紹芳獻議,(四姓)方許婚焉。”
而且,在胡漢通婚的同時契丹的某些獨特婚俗也在漢人婚姻中出現。
像是異輩婚,也就是不同輩份之間的婚姻在契丹本土地區的漢人中出現較多。
據《耿延毅妻耶律氏墓誌銘》,耿延毅的原配夫人耶律氏是其舅父韓德衝的女兒,而他續娶的夫人就是原配夫人的侄女。
韓氏家族中滌魯的兒子,韓敵烈娶訛裡本娘子為妻。
這位訛裡本娘子是蕭胡靚古太師與當阿夫人的女兒,當阿夫人就是滌魯女兒,韓敵烈姐姐,也就是說敵烈娶了甥女為妻。
當然,異輩婚在燕雲地區不似契丹本土地區普遍,但是也有少數情況,以上層漢人為主。
如在今北京(遼代南京)大興縣出土的《馬直溫妻張綰墓誌》中就有反映這種契丹婚俗對漢人影響的真實記述。
張綰的叔父祖名張儉,是遼聖宗時的著名漢官。
張儉的二女兒嫁給了鄭弘節,其女兒被封為為晉國夫人(即張綰之母)。
這位晉國夫人就是張儉的外孫女,但又嫁給了張儉的侄子張嗣復。
這種異輩之間通婚的習俗在漢族的早期歷史中曾經出現過,如漢惠帝曾經娶他的姐姐魯元公主之女張氏為妻,這便是舅父與甥女為婚。
哀帝娶了他的祖母傅太后從弟的妹妹,這是與外家諸姑為婚。
但是,需要說明,我國古代最早從唐代就開始禁止漢人之間的異輩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