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剛想要發飆的包拯,聽得內侍官這樣說,是真的快哭了,感覺一口老血直衝嗓子眼那種,可他能怎麼辦,他也很絕望啊!
畢竟他雖然很剛,連趙禎都敢當面開噴,而且噴的他滿臉口水都絲毫不慫。
可這事已經不是他敢不敢正面硬剛的問題了,裡面涉及到祖宗成法的問題,因為律法裡的確沒有明文區分文舉和武舉,趙禎也已經發話了,說既然律法沒有區分,那文舉和武舉就一視同仁,該享受的特權一樣享受,他能怎麼辦?
繼續開懟?
怎麼可能,他又不傻,如果真的繼續開懟的話,一幫早就看他不順眼,被他得罪過的權貴肯定會立馬跳出來,以扞衛祖宗成法的名義,將他給按在地上摩擦的。
所以他只能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硬生生的嚥下這口氣,算是被李小魚當眾打了一次臉了。
而一旁的公孫策也很不甘心,送內侍官離開之後,是又氣又急的來在他身旁急慌慌的道。
“大人,這事不能這樣,咱們得……”
聞言,包拯卻是罷了罷手,有氣無力的坐在椅子上道。
“哎,罷了罷了,既然陛下都已經發話了,而且這又是祖宗成法,咱們能怎麼辦,還是認了吧,可嘆啊,本官打了一輩子鷹,想不到到頭來卻被鷹啄瞎了眼,這小子,不簡單呢。”
說著,包拯是又愛又恨,以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姿態,指了指李小魚。
而作為傳統文人的公孫策,還是心中怒氣難平,急忙道。
“可大人,如果就這麼算了的話,那咱們豈不是威嚴掃地了嗎?”
包拯是搖頭苦笑道。
“威嚴掃地也比徹底打破臉好啊,這件事,是咱們有些失策了,沒想到這屆武舉生裡,倒還真出了一個人才。”
“行,有點能耐,不卑不亢,穩紮穩打,連本官都著了他的道,被他將了一軍,是個了不起的人物啊!”
“也好,現如今西北局勢動盪,如果他真能為我大宋立下赫赫戰功的話,本官被他打一打臉,又有何妨呢?”
畢竟是一代名臣,包拯也算拿得起放得下,這樣自我安慰了一下後,看見下方依舊吵鬧不休的人群,是氣得再度重重一拍驚堂木道。
“行了,都給我閉嘴!”
在他威嚴聲音的怒喝下,再加上兩旁差人的彈壓,吵雜喧鬧的大堂,也總算是重新安靜了下來。
接著,包拯是眼神複雜的看了李小魚一眼後,緩緩開口道。
“行,王華,本官就算你說的有理,是我先前有些冒昧了,承認武舉人也是舉人,享有和文舉人一樣的恩典,為之前的唐突向你們道歉。”
“可就算如此,你們也不該肆無忌憚的動手打人啊,這還是你們的不對,對此,你還有什麼話說?”
當即,聽得包拯這樣說,承認武舉人也是舉人,享有和文舉人一樣的特權後,所有的武舉生都是狂喜,直接振聲狂呼起來,抒發著內心的激動喜悅之情。
如果用一句後世耳熟能詳的歌曲來形容的話,那就是‘盼了好久終於盼到今天,忍了好久終於把夢實現!’
沒錯,因為這對武舉生們來說,實在是太不容易了,簡直老天開眼啊,沒想到他們武舉生也能有出人頭地,和文舉生平起平坐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