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桐迷糊中睜開了雙眼,他的眼前有一抹纖瘦的倩影,那身影穿著杏色的小襖,下面是水蔥色的裙子,裙裾上還繫著一枚荷包,荷包上的穗兒隨著風兒微微擺動,就像她那扭動的細腰一般,勾的人心癢癢。
記憶中似乎也有這樣一個人兒,也是著了這樣鮮亮的顏色,氣質卻是截然不同的高潔,讓人看了就想征服她,好讓她低下頭...
“貞兒...”許桐呢喃一聲。
彥青打了個突突,老爺怎麼突然喊起先夫人的閨名了?
魏芙蕖身形一頓,轉回身,放柔聲:“許大人,您是在叫我?”
本就微弱的光被魏芙蕖的身子遮住,許桐的視線更渾濁了,他不知道眼前的人是不是就是他心裡一直念著的那個人兒,只好伸出手,手指曲著,手腕也擺不直:“別走...”
魏芙蕖走回來,欲伸手去扶許桐。
恰這時,一個清軟的聲音響起:“父親喊的好像是貞兒呢
!”
魏芙蕖的臉立時臊紅了,只好收回手:“三姑娘...你怎麼在這裡...”
“回先生的話,我來接應我父親呀,連您都知道我父親醉酒了,我若是不知道的話豈不是說不過去嗎!”許泠有些譏諷道。
魏芙蕖本來有幾分羞愧的,尤其是被心上人的女兒撞見了她的所作所為,這個女兒還是她的學生!
但是一聽許泠的話,她就有些氣了,辯解道:“我不過是好心為許大人熬了碗湯...許大人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一心想著報答他,卻不曾想被你這樣看...”
許泠也惱了,若不是親眼所見,她也不會相信魏芙蕖竟然存了這個心思!
可是若是大大方方承認也就罷了,或許顧氏還會“好心”的把她抬成姨娘,給她名正言順接近許桐的身份。這樣被人揭穿,接著惱羞成怒,遮遮掩掩,卻有些讓人不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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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打心底看不起這種人!
“我父親自有我母親照料,至於醒酒湯,我母親也早已備好了,就不勞煩先生費心了。我父親請您回來是想讓您教導我和二姐,救您的事只是順手為之,換成旁的任何人他也還是會救,所以您對他最大的報答就是指導我和二姐的課業。若是您自己都不能以身作則,那我們又能學到什麼呢!先生回去可以看看《女戒》,裡面有些東西恐怕先生還沒有悟透。”許泠越說越氣,怎麼會有這麼不知廉恥的人,這個人還是她的課業先生!
魏芙蕖一言不發,細看才發現她的手背上的青筋都顯眼了幾分。
“先生到底是何意恐怕只有您自己知道,泠兒就先告退了,我還要送父親回母親的院子,就不送先生了。這更深露重的,先生一人還是小心些好。”許泠淡淡道。
說罷,她擺手吩咐身後幾個健壯的婆子:“你們幾個,把老爺扶回去。”
這幾個婆子是顧氏派出來的,正好跟被她吩咐找人的辛夷遇上了,辛夷就把她們帶過來了。
幾個婆子都吃的腰膀粗圓,幾下就把魏芙蕖擠到了一邊。
魏芙蕖氣的胸口一起一伏,奈何壓根說不出什麼來。
可她還是不甘心,不試試怎麼知道呢!
“過不了多久我們一家就要回徐州了,恐怕就要和先生分開了!二姐最是尊敬先生不過,還請先生一直保持您的形象,別讓二姐也看輕了您。”許泠用那帶著些童音的聲音說出這種話,卻出奇的讓人覺得沒有半分不妥。
深吸一口氣之後,魏芙蕖開口攔住許泠:“三姑娘,你知道溺水的時候有人能把你拉出水是什麼感覺嗎?許大人於我,就是那個把我拉出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