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自家主子還有心開玩笑,她們就放下了心。
沒一會兒許泠就躺在了拔步床上睡得香甜。
卻說許桐和顧氏並沒有放下心。
許桐把事跟顧氏一說,顧氏那心就後怕的不行,一直砰砰的跳個不停...差點就見不到她可愛嬌貴的女兒了
!
這讓顧氏怎麼接受的了!
好在許桐一直安慰她,顧氏才紅著眼眶恨恨道,“那老爺可知道是誰人慾害我家永安?”
許桐握著顧氏的柔夷,聲音放的有點低,“聽說是於副將家的女兒。”
顧氏眸色一深,任她是誰,敢害她家女兒,她定不會放過!
......
一晃半個月過去了。
這日,許泠正坐在繡墩上發呆,眼見白英端了一碗黑乎乎的藥進來,她又苦了臉。
白英扯出一個笑臉,“三姑娘,這是最後一碗了,喝了這一碗,您以後再也不用喝這藥了!”
許泠偷偷地翻了個白眼,白英上次也是這樣說,結果不還是又喝了三天!
這白眼恰好被沈媽媽看見,她抹了一把老淚,“三姑娘還是把藥吃了吧,不吃藥怎麼能好呢?姑娘身上病著,老奴心裡疼著,您還沒好利落,這藥斷是不能停的......”
許泠最不能看到沈媽媽哭,只能無奈的端起藥碗,一口氣喝了下去。
辛夷立馬端了蜜餞進來,又給許泠餵了兩顆梅子,許泠才鬆了眉頭。
見她喝了,沈媽媽立刻止了淚,臉上綻放了一個菊花一般的笑臉。
降香在那裡偷笑,“依奴婢看呀,咱們三姑娘最聽沈媽媽的話,以後等三姑娘喝藥的時候,就讓沈媽媽在旁邊看著。反正我是發現了,姑娘誰的話也不聽,只有沈媽媽的話奏效。”
許泠擦了嘴,道:“這真的是最後一次了?”
白英抿唇,“今日一大早夫人就派人去請了大夫,估摸著現在應是到了!”
許泠眼睛一亮,她都連吃大半個月的藥了,再吃下去,都要成藥罐子了!她早就好全了,只是礙於顧氏的關心,她才不得不勉強喝下那些藥!
好在大夫是個可心的,他診脈之後就說許泠已經好全乎了,無須再用藥了。
幾個丫頭都開始歡騰,主子吃藥吃的辛苦,她們伺候的也辛苦。這廂終於不用再整日裡煎藥,不用每天苦口婆心的勸三姑娘,她們心裡別提多舒暢了!
沈媽媽也很高興,不知是她年紀大了,還是近日操勞過度的緣故,她一激動,竟是腦子一昏,差點栽倒。
還好被她旁邊的辛夷扶了一把。
許泠被嚇的不輕,她忙扶著沈媽媽,讓她在東側間的床上躺了,還不忘吩咐人去請大夫,“白礬,快趁著那大夫還沒走遠,把他再請回來!”
白礬得了吩咐,點頭就走。她現在有點開竅了,懂得主子的信任多用才是她最大的儀仗,所以,辦起事來比之前利落不少,芳蕪館裡的小丫頭們也不敢輕視她了。
許泠先前沒有離沈媽媽這麼近,但這次這般接觸頓覺有些異樣,似乎有一種淡淡的香味縈繞在鼻尖。
這香味很奇特,有點清甜,又不像尋常用的頭油脂粉一般香的膩人,聞著就叫人覺得舒心
。
許泠眉頭微皺,這香味,她似乎在哪裡聞過?但是一時竟想不起來!
眼下這光景也沒空讓她細想,她索性把這事拋到腦後,一心想著沈媽媽。
“媽媽這是怎麼了,可是哪裡不舒坦?你年齡大了,合該好生休息,卻還要為我日夜熬藥看護,讓我怎麼過意的去!”許泠說的真心實意,這半個月來沈媽媽的辛勞她都是看在眼裡的。
“三姑娘您可折煞老奴了!能為主子做事,是奴婢的本分,也是老奴的榮幸!老奴的身體如何,我心裡有數,不過是有些睏倦罷了,姑娘不必擔心!又何必去請大夫?老奴賤命一條,怎可勞煩大夫問診,我自行去醫館拿幾副藥煎了吃也就是了。”
沈媽媽不敢受,她心知三姑娘心地好,愛護她們這些下人,心裡感動。但特請了大夫給她一個下人看病,到底不合規矩。
許泠板了臉,“沈媽媽莫不是不把我當主子?”
沈媽媽哪曾見過自家主子這般模樣,趕忙撐起身子解釋,“老奴不是這個意思,三姑娘您是再金貴不過的...”
許泠扶著沈媽媽躺下,“我雖是你的主子,可你也是我的奶孃,往大了說,便是半個孃親也是當得的,請人給你看病又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