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現在……醫生說我的腦子裡有血塊,壓迫著我的神經,雖然沒有生命危險,也不影響生活,但血塊一日不除,記憶就有可能一直這樣亂七八糟的想不起過去來,你介意嗎?”
鄭樹濤一邊說一邊看著趙桐芸,生怕她對他有一絲的嫌棄。好在趙桐芸從頭至尾一點臉色都沒變,他才稍稍的放了點心。
“至於顧雪霜,我已經拜託方叔,準備把她調走了,這事正在辦理當中,應該很快就能辦妥了。”
“調職?鄭樹濤,你想得未免也太簡單了吧,光是調職你就能確保她不在找你了?不再圍著你轉了?我可聽說了,她成天的不是給你送吃的,就是上我們家洗衣收拾,這樣的人,你以為光是簡單的調職就能讓她不再來騷擾我們嗎?真是太天真的。”
趙桐芸雖然高興他對顧雪霜的無情,可對於他的處理方式卻不敢茍同。
她往前一傾,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額頭道“沒發燒啊,你是失憶不是失智,你這樣的處事辦法,我突然懷疑你這次的傷肯定還有沒檢查出來的,至少這智商明顯下降了不少。”
“什麼意思?你這是說我傻。”鄭樹濤因為無桐芸的碰觸心跳再一次加快了,臉上也覺得有點燒,好在他天天戶外訓練曬得黑紅黑紅的,趙桐芸一時半會兒也沒有看出來。
趙桐芸笑了笑,退回原位坐下,涼涼的道“你覺得呢?傻不傻的你自己不會想啊。”
“你……算了,傻就傻點吧,那你說說,我該怎麼辦?”鄭樹濤因為她收回手,一下子覺得很失落,面對她的奚落,也沒有一點想要辯解的意思。
趙桐芸背靠回沙發椅背上,看了看鄭樹濤,“呵呵呵……”的笑了起來。
笑過之後,她一下子嚴肅起來“你……你……”
“我什麼?你想問什麼就問吧。”鄭樹濤看她那吞吞吐吐的樣子,認真的看著她。
趙桐芸深吸了一口氣,閉上眼睛,狠下一條心,最終還是問出了口“在你的記憶中,顧雪霜是你的妻子是嗎?”
鄭樹濤愣了一下,他沒想到她會問這個,不過在她睜開的眼睛裡,他看到了她的害怕,突然之間不想騙她,點了點頭。
“不過你別誤會,那只是因為我受傷的緣故,其實我也記得不是很清楚,我從受傷到現在,臉子裡亂得很,很多的記憶都不準,和現實總不一樣,就像你吧,在我記憶中,你還有你們一家子,早就……早就不在了。”
鄭樹濤說到最後一句,聲音一下子小了不少,看趙桐芸的眼色也有點無辜,生怕她生氣。
“你別生氣啊,我沒別的意思,就是想和你說我的記憶不靠譜,還有我爺爺也是,在我的記憶裡,他早幾年就走了,可現在你看,他不也多活了好幾年,所以我的記憶一點也不準。”
說到老爺子,鄭樹濤心情很是低落,因為忙,他沒有回去見老爺子的最後一面,也沒有參加他的葬禮,這是他對他的不孝。
“爺爺的葬禮順利吧?他有沒有給我留下什麼話?”鄭樹濤愧疚的問道。
趙桐芸搖了搖頭,她的思緒還停留在鄭樹濤的話裡,對於現在這個世界又一次産生了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