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嬌倩的話說完,屋子裡是長長的寂靜,一點聲音也沒有,即沒有哭泣,也沒有悲嘆,二人一盒,就那樣靜靜的坐著。
時間好像停止了一樣,除了視窗傳來的風,吹動著窗簾,在屋子裡飄飄蕩蕩。
直到趙思陽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屋裡的人,才像回到了時光裡,動了。
趙桐芸第一時間起身,開啟了門,還沒來得及和小家夥說些什麼,他已經從她的腋下穿進了屋裡,來到了喬嬌倩的面前。
“媽媽,你又想爸爸了嗎?怎麼又抱著他,他睡著了,你天天抱著他,他會睡不著的。外婆說了,你不能這樣一直抱著他,要讓他安心的睡覺,你不聽話,一點也不乖。”小家夥老氣橫秋的指責,讓門裡門外的兩個大人,全都傷心的低下了頭。
孩子除了照片,根本沒有見過爸爸,所以,在他的心裡,其實對爸爸並沒有什麼深刻的記憶,有的,只是大家告訴他的東西。
所以他才能把外婆的話當成了真的,這樣一本正經的指責媽媽的不是。
不過也是有了他的這個打岔,讓喬嬌倩恢複了過來,她笑著朝小家夥招了招手“思陽,過來,你也抱抱爸爸,好不好?很快爸爸就要回家了,以後我們就再也見不到他了。”
小家夥聽話的走了過去,俯下身,把臉放到了骨灰龕上,眨巴著自己的大眼睛,奶聲奶氣的道“爸爸,我是陽陽,我長大了,能照顧媽媽了,你好好睡覺吧,別擔心我們,我們會一直好好的。”
說完了,他又抬起頭,一副求表揚的看著喬嬌倩“媽媽,我說得對不對?對不對?”
“對,我們思陽說得對極了。”喬嬌倩一把將他攬到懷裡,哽咽著道“我們一定能好好的,我們陽陽長大了,是個小大人了,爸爸不用擔心了,好好的睡吧,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她不知道是為了安慰趙思陽,還是為了安慰自己,反來複去的說著那些話,客廳裡的趙桐芸此時已經靠在靠邊,默默的流淚。
今天是她這輩子哭得最多的一天,特別是聽到趙思陽什麼也不懂,卻說著那些安慰人的話時,她就難過。
但難過之後,心裡全是恨。是的,恨,喬嬌倩雖然沒有明說趙桐陽的死亡是誰人所為,可她提到了遺産。
這份遺産是趙桐陽的催命符,也是他們一家人惡運的來源。
其實細想來,他們一家悲劇的開始,不也是因為這份遺産嗎。特殊十年裡,海外莫名其妙的來信,爺爺的重病,以及為了自保不得不把他們送去鄉下避難的開始,再到最後一家人被關押,以至於陰差陽錯的送走趙桐陽,到今天這種生離死別,這一切的一切想來估計就是為了一份遺産,為了錢吧。
當初爺爺想不通的事情,今天再竄到一起來,其實就相當的簡單了。
只是憑什麼他們嫡枝一脈就要永遠處於被動,被他們陷害呢?她不服,不甘,更不願。
趙桐芸狠厲的抹了一把眼淚,站起來,眼神淩厲的看著前方。
“不想被動的捱打,就只能主動的出擊”她一定不會再給海外那些人機會,讓他們再來傷害她的家人。
不是想要錢嗎?她就偏偏不給他們,一分一毫也不會給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