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女人瞬間扯過紙板,細細看了起來 ,隨後,便是窒息的空氣。
“你現在還有一點用嗎?!這點事情都做不好。”
女人吊著嗓子,聲音刻薄尖銳,隨後她又將一張破舊的薄毯扔在男孩身上:“真是廢物,什麼用也沒有?!”
隨後,女人又像是焦慮了起來一樣抓著頭發:“要是你沒有出生就好了,要是沒有你就好了!”
聲嘶力竭的女人。
男孩一言不發,小小的手上盡是被紙板割裂的傷痕。
沒幾分鐘,女人又像冷靜了下來一樣,猛地抱住男孩哭嚎了起來。
“我真的好累啊,你放我自由好不好?好不好?”
男孩看向天窗,方方正正的窗框處,玻璃已經碎了,上面覆蓋著厚厚的塵土。
下雪了。
星星點點的雪花順著窗飄了進來。
好冷。
這刺骨的冷意似乎一直不願意放過他,在每個夜裡,他都瑟瑟發抖,唯有交纏的身體能帶來絲毫暖意。
陸清業收回目光,嗤笑了一聲。
“到了,準備一下。”
車停了下來。
陸清業拉開車門,長腿邁出車外。
明明只是再簡單不過的動作,露天宴席會場的人們卻情不自禁都將目光停留在了他身上。
他下了車,微微低頭,眼睫一片陰影。
他朝著眾賓客點頭,長身玉立,風度翩翩。
隨後陸清業輕笑,俊美的面容上顯露幾分邪肆,一雙灰眸滿是欲言又止的深情,不知道又收割了多少男女的芳心。
路演結束之後,便是一眾主創的聚會。
尤其千程,今天才參加路演,更是逃不開一番敬酒。
不過所幸導演編劇都是文雅之人,並未強求,所謂敬酒也不過是熱熱氣氛。
千程推拒幾番,大家便也作罷,只是熱絡地和幾位投資人以及院線的負責人聊了起來。
千程吃了點東西,目光不禁看向了身旁的沈和光,心情倒是複雜了起來。
那次相聚,他那句有些曖昧的話讓她疑心他對她有些情愫,但是沈和光今日看起來倒像是不準備戳破,她又不敢直接挑明拒絕,萬一沈和光反口說自己自戀呢?越想,她越不自然了起來。
千程心不在焉地夾了一筷子菜,眼珠微微動了起來,心下有了決定。
你不戳破,那就別怪我釣魚執法了。
千程托腮看向沈和光,聲音低低的:“今天,謝謝你的西裝了。”
“不用。”沈和光輕笑了下,笑意溫柔。
“你——”千程話音遲疑,“沒有什麼想說的嗎?”
沈和光有些詫異,“嗯?什麼?”
千程手指翹了下桌面,眼珠微動。
“你,沒有什麼想對我說的嗎?”
她動了下腿,高跟鞋尖輕碰到沈和光的小腿。
隨後,千程臉上漾起了笑意,一雙桃花眸眨了眨,眼裡有小鈎子似的。
快點告白,我好拒絕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