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母親說得對,自己毫無野心,得過且過了這麼舊了 ,是時候來一點更加刺激的挑戰了。
“下一位,千程。”
她站起身。
“嗯?按照工作表今天不拍這一幕吧?”
沈和光有些驚詫地問道。
“啊,瞧我這記性。”王琦楊也愣了幾秒才笑著道:“千程今天請假了,我們決定今天先拍你單獨的幾幕。”
“她……請假了?”沈和光有些遲疑地問道。
“哈哈哈哈你也驚訝對不對,她這工作狂人也會請假。”王琦楊喝了口水,
“那她去哪兒了?”沈和光淡笑著,聲音卻帶了點自己沒注意的緊張。
“去——”王琦楊一頓,想到她這要沒成功多尷尬,連忙改口道:“哪兒她也沒說,我看八成是約會去了。”
“約……會?”沈和光的笑有些僵。
“嗐,小年輕唄,好了你快去準備化妝吧。”王琦楊已經除錯起來攝像機。
“好。”
他轉身就走,腳步卻帶了點倉促的意味,腦子裡彷彿響起了蜂鳴聲。
接下來的幾幕戲中,他全然沒有直覺地就拍完了。
腦內的自己一分為二,一個維持著表面的平靜,專心地將戲拍完,而另一個……
他垂眸。
“a——”
這一幕是流朱在海域中孤獨地等待燕琦歸來的場景,並沒有多少臺詞。
王琦楊啜了口水,看著坐在海中礁石上的流朱。
海風拂面,流朱的黑發有些淩亂,寬袍廣袖被風灌得鼓鼓的,乍一看彷彿要羽化登仙一般。
他雙腿屈起,明明氣質陰鬱,然而看出更遠處的眼神竟然顯出了幾分陰沉。
“七十八天。”
短暫的一句話後又是一陣漫長的寂靜。
像是瀕臨崩潰一樣,他猛地將傾倒,整個跌入海中,濺起一片巨大的浪花。
“卡——”
最後一幕已經拍完了,沈和光身旁的幾人連忙將沈和光從海中扶起來,薄薄的毛毯披在身上。
沈和光眼睛幾乎都睜不開了,水珠順著頭發不斷沾濕他的額頭,鼻樑,臉頰,最終順著脖頸滴入胸膛。
他感到這些水珠似乎是沾染他的溫度一樣溫熱了起來。
濃重的無力感幾乎要將他擊垮。
但是下一刻,他就笑了出聲,對著正在幫他擦頭發的助理道:“我先去換衣服了。”
他換好衣服,直直地回了酒店房間,腳步快得幾乎是小跑一樣的姿勢。
“嘭”地關上了房門,他呼吸愈發急促了起來,顫抖的手接了滿滿一杯水
然後像是喂藥一樣,他強迫著並不口渴的自己一點點將那杯水喝了下去,之後,他又喝了兩大杯水,直到他幾乎能聽到水在胃部蕩漾的聲音時他才住了手。
將杯子放好,他就呆坐著沙發上一動不動。
他知道自己的狀態,他知道自己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