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是。”白芷說得有理有據:“聽聞是長公主要安排姻親之事,曹侯爺對此頗為不滿,就引了去病兒的匈奴未滅,何以家為的話語,立刻惹怒了陛下,陛下指著他一身的肥肉說,去病尚且可以飛馬縱橫匈奴,你去匈奴,是為了讓牧草長得更肥沃嗎?”
聽到最後一句話,劉陵先是來了一個美女疑惑,隨後回味過來是什麼意思之後,和白芷兩人都笑得花枝亂顫。
這話也不算白芷瞎編,因為劉徹真的有一次在宮廷家宴上的時候,摸著曹襄的肥膘,說出過這樣的玩笑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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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芷又道:“這說到底兒,還是去病兒開了不好的頭,今年過冬後,回到了長安,本來也就應該張羅他的婚事,但是他卻去找陛下,說什麼匈奴未滅,何以家為,愣是求著陛下,把自己的婚期延遲了。”
劉陵眼睛發亮:“那現在可就更麻煩了,跟著相國到了淮南國後,打匈奴可都沒機會了。”
“這可不一定。”白芷故意顯露無知:“如果開春後,匈奴南侵,到時候去病兒想去北征,誰也阻止不了他的。”
“只不過,侯爺似乎沒這個心思。”
劉陵感嘆道:“我朝北方有匈奴,南方有南越,能平定任何一處,都是極其了不得的功業。”
她隱約覺得,白芷像是有意告訴自己什麼一樣,但是真假如何,就在劉陵自己心中思量了。
“說到這個,侯爺似乎頗有平定南越的志向。”白芷說完這話後,忽然意識到說錯了什麼一樣,立刻笑著和劉陵道:“翁主,時辰不早了,與妾身一併用膳可好?”
劉陵注意到了白芷臉上閃過的錯愕之色:“夫人說什麼?侯爺有平定南越的志向?”
“這……小婦人一時失言,可不敢再亂說。”白芷對這個話題,像是非常忌憚一樣,不願意再提。
劉陵卻笑道:“夫人擔心什麼?此件事情只不過你知我知罷了,更何況安陽侯現在為我淮南相國,遠離朝廷,雖然說不能呼風喚雨,但卻勝在安寧,淮南國佔據九江郡之地,案牘勞形之事兒,卻很少有。”
見白芷不說話,劉陵又道:“豈不聞,母以子為貴?現在你侍奉在相國身邊,有孕乃是早晚的事情,到時候,你的孩子,我可以請求我父王賜予封爵,又何須擔心未來不可顯貴?”
白芷聽到這話,果真心動,眼珠轉了轉:“我今日所言,翁主不可告與他人。”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劉陵嫣然一笑,本來這些東西,她可以直接和李歡開口問的,但是忽然之間,發現這個小妾真的太有意思了,這是在千年狐狸精面前裝狐狸。
白芷遲疑了片刻,終於開口道:“我家夫君曾進言陛下,攘外必先安內,先滅南越,後攻匈奴,方才是上等國策,若是與匈奴開戰之際,南越忽然舉兵北上,那麼我大漢江南之地危矣。
然而陛下並不以為意,與其餘朝臣一樣,都認為北征匈奴,方才是第一要務,我家夫君多次力爭,不知不覺之間,已經觸怒了陛下,正好這個時候王上上書陛下,請求我家夫君外調出任淮南相國。”
白芷眼中這會兒流露出一抹尷尬之色:“話既然已經說開了,那也就對於翁主沒有什麼好隱瞞的,我家夫君很想要在朝廷上有所作為,多次請求陛下拒絕大王的請求,甚至還讓南宮公主和臨邛公主請求陛下。
陛下曾直言問,攻打匈奴,亦或者是鎮壓南越,我夫君許久之後,方才回答,攘外必先安內,陛下慍怒,許了王上的請求。”
劉陵聽完這些後,隱約感覺這像是真的一樣。
立刻就想到了大將軍公孫賀這個騙吃騙喝的王八蛋,似乎整個過程中,他好像毛的作用都沒起到吧?
只是……自己已經許久未曾見阿嬌,也不知阿嬌那邊……
“竟然有此等事情。”劉陵驚愕的感嘆了一聲:“只是,現在相國在此處,那就更加無法施展胸中抱負了。”
白芷微微一笑:“大丈夫的事情,我這樣的小婦人又怎麼曉得?翁主,你方才所言之事……”
“夫人只管放心,你將來為相國生下孩兒,我父王自會賜予封爵。”
“多謝翁主!”白芷一副喜不自勝的樣子。
劉陵等到夜深人靜的時候,李歡這才回來了。
帶著一身的酒氣……
不用動腦子,也知道這是在外邊鬼混完了才回來了。
看著忽然出現在自己眼前的劉陵,李歡愕然了一下,左右看了看,確認不是在做夢,這才壓下了心中那些放肆的想法,或許大抵是因為腰疼的厲害……
樓閣內,兩人未曾談話之前,劉陵就已經把某個自作聰明的小妾說的那番話,說給了李歡聽。
“這麼說,你就是那個暗中幫助文君在城內搞定了各項產業的人?”
李歡滿臉吃驚。
劉陵看著他抿嘴的模樣,眼中閃過一抹心疼:“卓女為何給你灌這麼多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