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嬌往後靠著馬車裡的軟榻,娥眉緊鎖。
“所以,兒臣才會說,太子如果接觸到了底層的生活,那就會形成兩種人格,一種是衛青這樣的人格,另外一種就是朱買臣這樣就的人格,高闕之戰結束的時候,兒臣接觸過朱買臣,如果不是他帶著陛下的使命,我那會兒就已經把他砍了。”
李歡眼裡難以掩飾的厭惡流露出來:“當初一切尚未穩定的時候,兒臣的侍女就已經發現他讓人強搶匈奴中顏色較好的女子送入其營帳之內。
他朱買臣本就是一個最底層的人,最後得陛下恩卷,爬到了底層人的頭上之後,卻更加變本加厲的剝削底層人。”
李歡沉吟著:“朱買臣可以這麼做,因為我相信終有一日,他會被陛下砍了腦袋;但是太子劉據不能這麼做,如果他這麼做,兒臣此前的話,並非虛言。”
阿嬌抿了一下看好的嘴唇:“那母后的兒子呢?”
李歡忍不住笑出聲:“不一樣的,阿母的兒子,就是我的弟弟,我會糾正他的,但劉據我不會,這就是親疏有別。”
實際上,不止於此,更大的可能在於,李歡知道歷史上劉據是什麼樣的人。
巫蠱之禍,漢武帝和劉據都有問題,但李歡個人卻覺得,劉據本身的菜,導致這一連串的事情發作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至於已經被自己改變的歷史會不會繼續走向那一步?
李歡無所謂的,反正都已經改變了不少的歷史,再改變點又何妨呢?
人若不是因為親屬有別,世間又怎麼會有如此多的糾紛?
更不用說,阿嬌在某些方面,卻是真的把自己當作兒子看待。
阿嬌搖搖頭:“阿彘做了皇帝以後,一點也不開心,有時候啊,人得知足常樂,我將來若有兒子,讓他做一個閒散地諸侯王,也未嘗不可。”
李歡道:“還得看太子的,千千萬萬人的身家性命,可不能隨意交給一個庸人。”
“你我說這些,實在是太早了,姑且等著看,再有幾年,也就清楚了。”
李歡安心的家著馬車,黃昏的風吹過乾淨寬敞明亮的街道,城內華燈初上。
從城門口通往安陽侯府的大道邊上,已經豎起來了路燈。
這種路燈上,掛著照明的是火把……
李歡已經把燈籠的製作在自己內心提上日程,只不過在安陽城經歷了許多的時候,他發現自己的內心,似乎也在隨著越發深入這個時代,成為這個時代的一份子以後,而發生著自己也預想不到的變化。
李歡看著天空中皎皎的明月,一時間竟也不知道這種變化,究竟是好還是壞?
只是,人很奇怪,總被一些奇怪的情緒左右著自己的行為;明明內心全然都是準備開擺的想法,可卻又總會被一些奇奇怪怪的忽然冒出來的情緒給左右。
李歡靠在衛少兒懷裡的時候,忽然明白過來,這並不是忽然冒出來的奇奇怪怪的情緒,而是大多數時候,都被壓在內心深處的情緒。
只有安靜的和自己信任的人在一起的時候,它們才會冒出來。
“夫君在想什麼?”
“今晚的月色好美。”
衛少兒抬頭看去,聽到李歡吟道:“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夫君想家了……”衛少兒擁得更緊。
“有你的地方,就是我的家,下次我說月色好美的時候,就是想說我愛你,懂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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