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還沒說完,人就已經縱馬裡去了,宛若李歡這裡有瘟神。
韓嫣似乎真的可以從風中嗅到皇帝劉徹的味道,李歡還沒讓人去找他,他就已經縱馬來到了李歡身側,一臉賤兮兮的拿過李歡手中的書信,翻看了起來。
“這是好事兒啊!李侯怎麼愁眉苦臉的?”韓談這起來了書信:“幹嘛把公孫敖嚇成那樣?”
李歡眉頭皺了一下:“你我雖然不是生死與共過,但也不用說反話。”
“那你讓我說什麼?陛下想讓你迎娶一位有分量的公主,這確實怎麼看都是好事,而且那什麼臨邛公主,確實分量不足,你從今日起尚公主,才算是真正的皇族。”
“你沒看出這份書信有問題?”李歡眉頭皺了一下,神態舉止間,已經蘊含一抹不悅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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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嫣立刻正色道:“我大致能看出三個人的話語,然後用一個人寫。”
“衛皇后、陳皇后、平陽公主……”李歡感覺腦袋都快炸了:“那兩個人,單獨和平陽公主在一起,都可以和睦相處,但是這三個人在一起,不死人流血,都算作是和睦了,她們怎麼可以湊在一塊兒,然後完成這一份書信的?”
李歡還不懂,被渣男傷心過後的女人,內心會有什麼奇怪的想法。
韓嫣重新看了一遍書信,嘿嘿一笑的看著李歡道:“客觀講述陛下更改婚約的,是平陽公主;表達祝賀的,是衛皇后;而真正能表露自己不滿情緒的,則是陳皇后,我大漢上下,似乎也只有她敢說真話了。”
“為了朝政的平衡,陛下做出什麼樣的事情,都是值得尊敬和擁護追隨的。”李歡遲疑著,像是在斟酌自己的用詞:“只是,真有必要讓我迎娶陛下的二姐?”
皇帝的姐夫,不是一般人能做的。
韓嫣也略感一陣悚然,迎娶了皇帝大姐的衛青,現在成了什麼樣?
整日裡唯一的念頭,就是想著怎麼戰勝匈奴,報答皇帝的知遇之恩;甚至可以說,幾乎已經到了魔怔的地步。
不到戰場上,衛青渾身上下都不舒服,可是到了戰場上後,衛青整個人都透露著一種無上風采。
“我能拒絕嗎?”李歡一雙眼睛,陰沉沉的看著韓嫣;他很清楚,韓嫣就是陛下的嘴巴和眼睛,自己說的一切話,都會透過韓嫣轉達皇帝。
“為什麼呢?”韓嫣抿著嘴:“可就我所知,陛下的二姐姿色遠甚於你身邊所有的女人……”
他伸手指著遠處的聖雪師和白羊王的那兩個王妃,毫不客氣地說道:“論姿色,這三人只能給二公主提攜。”
李歡不悅道:“可她們三人天賦異稟!”
韓嫣嗤笑一聲:“你懂什麼天賦異稟?公主自幼修行武藝,我甚至可以說,她本人的戰力,不下於軍中任何一位強大的武將!”
李歡嘴賤:“比公孫敖如何?”
“可勝之!”韓嫣不屑一笑:“你或許覺得我言過其實,但你仔細想想,公主一開始,是作為和親人選的,但現在我大漢已經不用繼續秉承和親之策,公主可不是一個甘心被命運安排的人。”
李歡第一次看到韓嫣臉上流露出一抹崇敬的神色,這種表情,在韓嫣見到皇帝劉徹的時候,都不曾有過。
韓嫣表情凝重、嚴肅:“公主說,世人皆被命運安排,而她安排命運;若真有那麼一日不幸降臨,她要前往匈奴和親,她或許能在床笫之間,殺死匈奴單于。”
李歡輕哼了一聲:“吹牛逼的話,誰都會說,我還說我要入了右賢王他娘呢,可實際上,我還真是有些擔心右賢王真的不講道理,將他娘送到我軍中來。”
韓嫣怒視著李歡:“你可知,公主自從知道自己的命運之後,是怎麼苦練武功的同時,卻又要保持著一個女人應有的美麗樣子?她甚至因為修煉武功,導致月事斷絕!
安陽侯,如果你再繼續說這樣不尊敬公主的話,我一定會對你不客氣!”
“嘩啦!”
頓時,李歡身邊的親衛們,紛紛拔出環首刀,眼神森冷的凝視著韓嫣。
韓嫣卻並不懼怕,依舊用憤怒的眼神看著李歡。
有些時候,人為了扞衛心中的神聖信念,是可以不懼生死的。
李歡揮了下手,讓身邊的親衛們收回環首刀,他感嘆道:“我沒什麼不尊敬的意思,但還是想問一問,公主她……真的不曾來過月事?”
韓嫣的淚水,忽然往下流淌出來:“在很早以前,她也是一個無憂無慮的少女,一切少女應該有的東西,她自然有,她本就是一個完美無雙的女人。
可是後來,聽說自己的命運後,公主開始學習軍中的殺人技,霍去病學過的東西,她都學過,霍去病沒有學過的東西,她也學過。
她不願委身於賊,自然更清楚一個弱女子,在群賊環伺之下,完全就沒有自保之力。”
“大概是在她年十七的時候,月事開始零零散散,年二十的時候,就已經徹底斷絕了,而那一年,她已經可以身披重鎧,在御林軍的包圍之下,殺出重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