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空地上,也瞬間擠滿了蹲坐著的婁煩部軍。
李歡粗略看去,人數恐怕不下三千?
乖乖,有點狠啊,這幾乎把白羊王最後的家底,都喊了過來。
不過啊,按照常理來說,明知道是個死兒,還被派來衝陣,這不管換成是誰,恐怕心裡多多少少都會有些怨氣。
“仲父,情況有些不妙,匈奴軍趁著婁煩部倒戈的時候,往前推進的距離太多了。”霍去病沒有招降成功的喜悅,反而眉頭緊鎖,盯著整個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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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歡掃了一眼整個土壘戰場,匈奴軍幾乎都快要突圍到最後幾排土壘這裡。
“無妨,下令點火,這麼多的匈奴人,一下子就能燒死幾千吧?”李歡臉上滿是獰笑。
旗手得到軍令,立刻揮動約定好的赤色大旗。
土壘上的漢軍士兵看到赤色大旗後,瞬間就明白這是什麼意思,早就準備好了的松脂草球、麻布草球、匈奴軍衣服做成的松脂球,紛紛被點燃之後,丟到了土壘之下。
霎那間,整個土壘巷道中,到處都是火光濃煙。
也有聰明的匈奴軍,想到了用盾牌壓砸,或可壓碎火焰,但太多了!
各式各樣的松脂球,完全像是不要錢似的丟了下去,還混雜著石頭、箭失,神仙來了也遭不住。
更不要說,這些巷道里邊,提前就丟了不少極其易燃的乾柴,甚至還有……幹牛糞!
“呼呼呼……”
滾滾濃煙四起,燻得人兩眼直流淚;呼吸困難,咳嗽聲也是響成一片;最慘的莫過於火焰瞬間升騰起來的那些巷道里,匈奴人身上的皮甲在火舌的舔舐下,瞬間被點燃,成為了最好的助燃劑。
人間煉獄一樣的淒厲慘叫聲,如同夏日池塘蛙鳴一般雜亂恐怖。
濃煙伴隨著火舌翻滾,土壘上的漢軍將士們,也瞬間遭不住,被燻的兩眼流淚,炙熱的空氣翻卷,就是他們也只敢躲在土壘裡,大口大口地呼吸著煙霧升騰的空氣。
想要朝著下邊射箭,或是丟下滾石,可那翻卷而起的赤色火焰,瞬間就嚇得所有的人都不敢露頭。
李歡雙手死死的抓緊扶欄,盯著下方變成了一片火海的戰場,到處都是渾身噴火的匈奴軍卒在痛苦的嘶喊慘叫……
烈火翻卷是有聲音的。
火起風自來,風漲火威,火助風勢,那如野獸妖魔一樣的燃燒聲,聽得人心惶惶。
隔著很遠,大火燃燒的嗆人煙氣,李歡也略微能聞到,到了這裡已經談不上嗆人,只是能聞到那一股煙氣。
土壘上的漢軍,也一個個被嗆得咳嗽,好在這土壘裡的可燃物本就不多,幾乎是盞茶時間過去後,火勢就已經逐漸變小,唯獨是煙氣滾滾,久而不滅。
早就已經被嚇得不敢繼續進攻的匈奴軍,宛若痴傻般,遠遠的看著這一幕。
李歡遠眺不敢前行的匈奴軍,嗤笑一聲,轉頭對著親衛吩咐道:“聽好了,我喊什麼,你們就跟著我喊什麼,讓對面的右賢王聽個真切!”
“得令!”
眾多親衛瞬間抖擻精神,不再關注土壘這片修羅場。
“大漢安陽侯李歡在此,吾聽聞右賢王欲殺我揚名立功,吾今清洗脖頸,何不再發兵搶關,斬我項上人頭呼?”
李歡身邊的數百親衛們,紛紛運足氣力,大聲呼喊了一遍。
霎那間,聲浪越過土壘,穿透濃煙,直抵匈奴軍中。
但……匈奴軍卻保持著一種怪異的沉默,就連最前排的軍陣,都平靜無比。
李歡哈哈大笑著:“繼續喊,給我鉚足了力氣喊,他孃的,再問問他們,趙信那個王八蛋來了沒有,他不是也想要我李歡的腦袋?”
數百親衛又齊聲大喊大吼起來:“我家將軍問,趙信那個王八蛋來了沒有?他不是也想要我李歡的腦袋?”
李歡端著茶,潤了潤嗓子:“對,就這麼喊,兩句話換著喊,先問候右賢王,再問候趙信!”
火勢煙塵逐漸減弱,親衛們喊得起勁,可匈奴人卻依舊毫無半點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