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賢王的大纛?”李歡伸手指著遠處。
金骨朵咕嘟一聲,嚥下口水,用力點頭道:“是,是他,白馬軍和黑馬軍,也是他的親衛,這……這太不合理了吧?難道右賢王真的會不惜一切代價,非要攻下高闕,重新奪回河南地嗎?”
“是不是真的,馬上就會見分曉,可你父親和白羊王,怎麼還沒出現?”
李歡一如既往地保持著鎮定,可以冷靜的分析整個戰場的局勢。
“將軍,這我也不清楚啊,按照道理來說,右大都尉都戰死了,我父親和白羊王,肯定也是要帶兵出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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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言說得好,事出反常必有妖,但扼控高闕,就是關鍵,管他做不做妖。”李歡沉穩道:“我們只需要靜觀其變就行,匈奴再怎麼反常,也不可能從我們的頭頂上飛過去。”
“呼呼呼——”
號角聲響徹戰場,最前排的匈奴騎兵忽然從左右兩邊讓開,一張又一張燃燒著熊熊烈火的馬車,衝上前來。
烈火就在車廂裡燃燒,拉車的馬被燒得嘶鳴不斷,發狂似的撒開四蹄,拖著這種大木車往前衝。
而且,這種戰馬的馬背上,還裹了皮甲和牛皮,除了屁股會被火炙烤得冒煙外,竟還能防禦漢軍的箭矢。
“轟隆隆——”
一時間,滾石宛若不要錢似的砸了過去,上百輛馬車,幾乎瞬間就有三四十輛被擊中,但依舊有一半的馬車衝過了壕溝。
已經受驚瘋狂的戰馬,拖著半截車廂,都在瘋狂的往前奔跑,陷落進入土坑後,有的戰馬瞬間被折斷了前腿,但是有的卻濺起不少塵土,嘶鳴著往前掙扎了一段距離後,被箭雨射成了刺蝟後,方才無力往前,重重地倒地上,可以就能看到滿是鮮血的戰馬肚子,在瘋狂起伏波動著……
李歡注意到,那些傾覆的馬車,竟然成為了一個又一個分散的掩體!
好傢伙,匈奴人還真是有點水平啊!
冷靜下來的匈奴人,開始舉著厚重的木板盾往前推進;這往往都需要十餘人,才能舉得動那比門板都誇張的巨大木板盾牌,顯然是匈奴人對於漢軍的箭陣,有著極其濃烈的畏懼心理,否則的話也做不出這種誇張得近乎推著一堵木牆往前行進的舉動!
眼看著匈奴人穩步推進,那木牆似的巨型盾牌上插滿了箭矢,卻也沒造成什麼實質性傷害。
除非是天空中落下的投石,才能對其造成傷害,但卻並不能遏制匈奴人這般往前推進的腳步。
很顯然,右大當戶當真是被當作試探的炮灰來用了,李歡有理由相信,這個被霍去病一箭射死的傢伙,一定在右賢王面前說了許多不中聽的話。
李歡立刻叫過來了身邊的一個親衛:“你讓人準備熔化了的松脂,用麻布過一遍浸泡好了,滾成球,裡邊摻雜進去一些拳頭大小的石頭,要保證能投擲出去,然後送往那些安置了投石機的土壘上去,讓他們點著了以後,再投擲出去。”
“得令!”
那親衛快速離開,只是盞茶時間過去,李歡就看到許多軍卒一前一後的抬著籮筐,而那籮筐裡,則全部都是浸潤了松脂的麻布,裹成球形,裡頭包裹了石頭,保證其分量足夠沉,能夠被投石機的皮兜投射出去。
而此刻,頂著箭雨往前走的巨型木盾,已經有三三兩兩的越過了壕溝,開始朝著前方的陷馬坑走去。
李歡察覺到了這些人的意圖,不單純是想要往前推進,更大的想法,在於要用這些巨型木盾牌,鋪在陷馬坑上,如此一來匈奴騎兵就可以頂著箭雨衝殺到土壘之下。
漢軍土臺下,帶著材官組成盾牆的公孫敖見此一幕,下意識的握住了腰間的環首刀,眼睛血紅的可怕。
他身後的弩陣,依舊保持著李歡所說的三段射擊模式。
“轟隆——”
終於,一面巨大木盾牌上,在不知道被射上了多少箭矢後,終於不堪重負的碎裂開來。
躲在後邊的匈奴士兵怒吼著舉著盾牌,躬身往前衝,但最兇悍的勇士,卻也只不過是奔跑出了十餘步,就被雨落般的箭矢射殺!
公孫敖緊繃著的心,見此一幕,也是驟然一鬆。
也就在這個時候,連續多個插滿了箭矢後,不堪重負的巨型木盾牌,瞬間崩裂成好幾片。
躲在後邊的匈奴人趁機怒吼著往前猛衝,這群人更可怕,他們手中竟然抱著提前準備好的木板,全部都朝著陷馬坑洞上推了過去。
一時間,這些人雖然都被射成了篩子,但是卻也往前推進了不少距離,下次戰馬衝擊的時候,幾乎可以衝殺到中段距離,雖然他們的弓弩無法把箭矢射到土臺上,但如果是高拋射的話,卻可以對弩陣中的軍卒造成一定的威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