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霏雪確實高傲,哪怕國破家亡,哪怕淪為了奴隸,她也相信自己一定能絕處逢生,再次站在最尊貴的高臺。
她每天嚴格要求自己,不讓自己萎靡洩氣,更不讓自己真的把自己當成了一個奴隸。
別人或許只是覺得她不甘心,卻沒有看到她骨子裡的野心,但甄瑟看見了。
晉霏雪若有所思,“你很聰明。”
甄瑟彎了彎唇,“你如此誇我,看來是認可了我的說法,那麼,你必然會做這個替代品。”
晉霏雪並不想當甄瑟的替代品,但這卻是一個極好的機會。
那個暴君並不好接觸,而且,他嗜殺成性,連續五天,已經斬殺了四個王朝的亡國公主們,或許下一次,就是晉氏王朝的公主們要被他宰殺取樂。
她或許也是他屠刀之下的一抹鮮血。
但也許,她能在他的屠刀之下搏一線生機。
但誰能說得準呢?
那是賭命。
但在甄瑟這裡,只是替代。
哪個選擇更好一些,不言而喻。
而且,現在是替代品,將來卻不一定是。
她現在成為替代品,接近了暴君,再靠著她的手腕和能力,不瞅拿不下暴君。
等她拿下了暴君,她就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了。
深思熟慮一番後,晉霏雪淡聲說,“我幫你。”
“不是幫我,是成全你自己。”
晉霏雪看了甄瑟一眼,沒應這話,只道,“你想怎麼做?”
甄瑟說,“我們兩個互換衣服,暴君沒有看到我的臉,只看到了我的衣服和頭髮,你穿上我的衣服,再把頭髮打理成跟我的一模一樣,爭取能欺騙住他。”
晉霏雪挑眉,“如果被暴君識破了呢?”
甄瑟正在脫衣服,她不想浪費時間,天知道那個暴君現在在做什麼,希望這一出李代桃僵的戲碼可以順順利利的透過。
正這麼想著,就聽見了晉霏雪的問題。
脫衣服的手一頓,甄瑟目光抬起,於黑暗裡,看向晉霏雪。
一時沒說話,片刻後,她才苦笑開口,“如果被暴君識破,那我們兩個人,大概都會死。”
晉霏雪抿了抿唇,臉色也變得緊繃起來。
甄瑟問,“怕了嗎?”
晉霏雪冷笑了一聲,沒應話,只去拿了火摺子,點了油燈,去翻了自己一套衣服出來,又拿了自己的一雙鞋子。
眼梢抬起,看向甄瑟,“衣服、鞋子、香囊,你身上的所有東西,全部給我,一會兒你再給我梳頭髮,最好不要有一絲差錯,我不想死,想來你也不想死的。”
甄瑟當然不想死,她巴不得晉霏雪一出去就被暴君看上。
甄瑟把身上所有東西都脫了下來,給了晉霏雪,而那顆天乞珠,暫時被她藏在了裡衣內兜裡。
甄瑟穿上了晉霏雪的衣服,晉霏雪換上了甄瑟的衣服。
甄瑟又把頭髮重新梳理了一遍,把晉霏雪的頭髮變成了她剛剛的那種髮型。
兩個人都收拾好,彼此看了一眼。
晉霏雪問,“一模一樣嗎?”
甄瑟從頭到腳,再從前到後,把晉霏雪認真仔細的看了看,點頭,“一模一樣,暴君剛沒看到我的臉,他如果記得我的這身衣服,看到你穿著這身衣服,定然會立馬認出你就是剛剛的女人。”
說完,又盯著晉霏雪身上的那件青色大氅,“把這件大氅脫下來。”
晉霏雪皺眉,不太理解的看著她。
甄瑟說,“穿的太齊整,反而會讓暴君懷疑,脫一件大氅下來,似真非真,似假非假,反而會讓他信以為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