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禾心裡有那麼一剎那的動容,如果賽炎也肯願意為她去死,興許她就不會把他引向地獄,可是為他沒有,所以了活命,自己必須這麼做。
賽炎不知道她又動什麼壞心眼,催促道:“你還在想什麼,快點帶我去找她。”
河禾冷笑兩聲,這人這麼急著去送死呀!也罷,既然都是他自己選擇的,也怪不得她無情。
“走吧!去見你的心上人。”內疚被氣憤取代,河禾已經不在乎他的生死,或許,她一開始也就沒有在乎過。
賽炎總覺得有些心神不定,隱約覺得有些不對勁,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擔心月憫月有危險,所以才有這些反常的感覺。
河禾帶著他剛出洞府,一群天兵就悄無聲息的把蛇妖洞府團團圍住,等賽炎走遠,屠殺就開始了。
重清籮早就下了死命令,一個不留,所以天兵天見妖就殺,沒有片刻的猶豫。
之前妖魔只要投降都能免一死,可是這一次,沒有赦免!
賽炎眼皮跳個不停,總覺得心裡不舒服,他仰望前方,“河禾,你到底把月憫月關在什麼地方。”
河禾嘆了口氣,這人送死都如此積極,還真是個情種,“快了,別急,就在前面。”
賽炎覺得河禾今天給人的感覺也不同,他著急跟她繼續前行。
再過了一座山,賽炎剛想問什麼,鼻尖嗅到一股熟悉的血腥味,讓他立馬停止前進,猛然回頭看著洞府方向。
河禾見他異常,立馬安撫道:“穿過這兩座山就到了,你不是很著急嗎?那就快點走,月憫月的生死就全看你了。”
然而賽炎還是沒動身,餘光瞄到河禾那絲焦急的眼神,他一把抓住河禾的手,“你,你到底做了什麼?為何我引我出來!糟了,洞府出了事。”畢竟是流著相同血液的族人,加上每個蛇妖都在呼喊他們的大王,即便被重清籮的結界遮蔽在裡面,但是血濃於水,他總能感應到。
賽炎甩開她就往回趕,可卻被一道劍氣給逼退回來。
賽炎看著力量強大的重清籮,再扭頭看著面無表情的河禾,突然明白過來,“河禾,你想害我?沒想到你居然和重清籮為伍。”
重清籮再揮一劍,賽炎心躲開,“蛇妖,我們又見面了,我早過,我不會放過你,我一定會將你千刀萬剮,你也被埋怨那狐妖,她中了我的毒,只能聽命與我。”
看到重清籮這股囂張的氣焰,賽炎恨在心頭,早知道當初一刀了結了她,也沒有今天的麻煩,只是知道她忌諱的是什麼,調侃道:“你為什麼要殺我,哦!我知道了,你是想殺人滅口是嗎?怕你那點骯髒的事被傳了出去,可是怎麼辦,我有千裡傳音之術,當你殺我那刻,我便把你的醜事宣揚出去,讓你在六界都抬不起頭。”
重清籮咬牙切齒,不顧他的威脅,提劍攻擊上去。
“你現在還敢在我面前囂張,我早殺光你地府裡的妖怪,把他們剁成肉塊去餵了狗。”重清籮不會再讓他欺壓到自己頭上,絕對不會!
河禾不懂賽炎話的意思,但是能把重清籮氣成這樣,八成不是好事,見重清籮刀刀斃命,又如此對待蛇族的人,心裡也捏了把汗。
“重清籮,好狠毒的女人,敢滅我蛇族,我和你拼了。”
可賽炎這麼能鬥得過神器,重清籮幾下就把他擊倒在地,手中的長劍飛快的刺穿他肩膀,兇狠割斷他手筋。
賽炎疼的大汗淋漓,“重清籮,如果不怕身敗名裂,盡管試試看。”
重清籮雙眼已經發紅,恨不得將賽炎的肉,一塊一塊割下來,她憤怒回頭看著河禾,吼道:“狐妖,他的話可是真的。”即便心已入魔,但是她不想讓仙界人知道這些事,她僅有的理智在控制著她心。
河禾不由自主顫抖,有什麼事能讓重清籮失常,想了想去也只有自己名譽才能讓她變成這樣,而且仙界最講究的就是聲譽,所以這是賽炎最後的籌碼。
“重公主,賽炎的確有這樣的本事,所以剛才你佈下結界屠殺蛇妖,還是被他知道了,他們蛇族之間有獨特的感應,他的話,能傳出千裡。”這些話不過是河禾瞎編的,就當自己還他一個人情。
重清籮暴跳如雷,緊握著長劍在賽炎脖上搖晃,她想斬下去,非常想斬下去,這樣就再也沒有人知道她的事情,就再也不會被人威脅,可是為什麼還是不能殺他。
為什麼?
“重清籮,只要你不殺我,我保證守口如瓶,絕不會告訴任何人,但是你若是撕破臉什麼都不怕,就殺了我,反正我賤命一條,比不上你公主命重要。”賽炎也是豁出去了。
重清籮喃喃道:“我不相信你,我不相信你,我恨你,我恨你。”完一道斬下他手臂,鮮血濺到雪白的裙擺上,異常耀眼。
“啊!!”賽炎痛苦的大叫一聲,連一旁的河禾都嚇了一跳,卻不敢吭聲,免得自己遭遇。
重清籮狠狠瞪著他,“你不想死是吧!好,我就讓你活著。”完拿出收妖壺,念出口訣將他收了進去。
河禾盯著地上那攤鮮血,腦海裡想到賽炎最後一刻的眼神,不由倒吸一口寒氣,看到重清籮變成這樣,心裡也害怕。
重清籮總算鬆了口氣,她滿意的看著河禾,然後總懷裡拿出女媧石為她解毒,但是隻解了一半就把女媧石收了回去,“狐妖,你很聽話,我非常滿意,接下來就輪到你的心上人楚淩天,只要他一死,我馬上給你解毒,決不食言。”
河禾一想到賽炎的遭遇,如果讓楚淩天也經受這些,她有些承受不了,即便他不愛她,但是也不忍心看他受到這樣的傷害,“重公主,楚淩天沒那麼好騙,而且他一直不待見我,這有難度呀!你可否寬限我幾天,讓我想想辦法也好。”除了拖延時間,河禾別無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