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知道月憫月內心多期待快點到達昆侖山,也沒有人明白她喜悅背後藏著的悲傷,有得就有失的道理,她非常情況。
月憫月和絲絲禦劍飛行半日,終於趕在夕陽時分到達昆侖山境內,當看到那氣勢雄偉的金色大殿,威嚴莊重;還有那崇山峻嶺上的精緻樓閣,猶如極樂之界;還有那高低起伏個各大修行練武廣場,更是讓人大開眼界。
即便寒冷冬日,那後山依舊綠樹成蔭,處處可見鮮花影,高處更能看到那一排排整齊的白色隊伍,在殷紅的夕陽下,如此耀眼。
不知道是接近傍晚起了霧,還是這昆侖山就置身在雲霧之間,月憫月看了許久沒看到底,這樣威嚴的地方,讓她內心震撼。
月憫月看得入迷,又覺得熟悉,內心有個聲音在提醒她,她來昆侖山是對的。
在路上她已經聽絲絲了這裡門規有多嚴,她也沒太死記,她來的目的只為修行,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雙倍奉還是她的座右銘。
兩人相視一笑,飛身而下,只感覺觸碰到一層稍縱即逝的阻礙物,再回頭,看得類似金鐘罩的強大結界,罩著整個昆侖山。
兩人還沒落地,一股吸力突然將月憫月吸走,而絲絲愣在原地還沒出聲,已經被來人控制了身體,帶去了別的地方。
月憫月被一股強大的吸力帶到一座高塔內,四壁全是金光閃閃的神像,讓人心生畏懼,塔正中央懸浮著一面奇怪的鏡,正面照著她。
月憫月盯著鏡看來許久,最後移動腳步走過去,這塔中如此多神像,而這鏡無論怎麼旋轉,裡面只有自己一個人。
月憫月不知道誰把她弄到這裡面來,也不知道他們目的是什麼,但是雲軒已經提前安排好,想必他們也不敢亂來。
“月憫月,你在鏡裡看到了什麼?”
身後突然傳來一個嚴肅的聲音,月憫月回頭,只見是個身穿白袍的高貴中年男,他周身都散發著一股威嚴的強大氣息,眼神平淡卻透出冷漠,給人非常大的距離感。
月憫月如實回答:“只看到我自己。”
樂正錫沉著臉走到她面前,鏡裡的景象頓時全變了,裡面一會呈現出受苦受難的百姓,一會又是談笑風生的凡人,還有昆侖山眾弟的日常事務,連山上花草都全部呈現。
月憫月搞不清楚情況,疑惑的看著他,“為什麼我們看到的不同?”
“因為你的心裡只有你自己,而修行之人,要心懷天下。”樂正錫隨手一揮,那鏡裡燃起熊熊火焰,似乎能將這個宇宙摧毀,“月憫月,這就是你內心。”
月憫月隱藏在心底的秘密輕而易舉被他看在眼裡,心裡不免有些恐慌,見他氣質不凡,又這般嚴肅,想必是掌門樂正錫,她立馬恭敬行禮,“憫月拜見尊上!”
“月憫月,修行之人無欲無求,心胸廣闊,不記仇恨,造福蒼生,你能做到嗎?”如果單憑月憫月的本性,昆侖山根本不可能收下她,可這是天帝安排,他們只能接受。
當看到月憫月第一眼,樂正錫就蹙眉,這樣命格奇怪的女到底是誰,她的內心除了自己和仇恨,就再也裝不下其他東西嗎?他在仙境裡可是看不到半點其他東西。
月憫月低頭沒出聲,不想發布違心的話,他的幾樣,自己恐怕都做不了。
“如果你都做不到,即便在山中修行一輩,都達不到至高境界,這裡是修身養性的地方,你所學到的東西是用來造福天下,而不是讓你去報複,你可明白?”月憫月給他的感覺非常不好,他見過太多因為怨氣太重而墜入魔界的人,所以不敢輕易接受這種人。
月憫月輕嘆一口氣,不卑不亢的道:“尊上得很對,您知道我內心怨氣很大,可是您為何不看看我怨氣由何而來,難道要我對曾經百般羞辱我,傷害我的人笑臉相對嗎?還要我保護他們,幫助他們?這就是所謂的道,這還有沒有天理。”
“每個人的成長路上都受到過傷害,難道就要把傷害自己的人都殺了嗎?那這個世間還能有人生存嗎?月憫月,你除了對隨山派充滿怨恨,就沒想過當年掌門冒死救你上山,讓你躲過無數劫難嗎?這些年若不是你帶在隨山,你早就死了,而你沒有半點感激,只想著他們對你的惡,你這是忘了本!”
“尊上的意思是,他們救了我,所以可以隨意傷害打罵,即便淩辱都可以,那我請求時間倒回到十五年前,讓我死了幹脆,何必看這些人假惺惺,何必受這些折磨,何必要你這樣教導我!”
“你······”樂正錫被她的話頂著胸口,原本以自己威嚴的姿態教訓人,沒有人敢反駁,她還好,一副要吵架的模樣。
“我來昆侖山修行,只是為了有條活路,不再被人踩在腳下,不再懼怕他們,不看他們臉色,我只是為了更好活著,我有什麼錯!你咄咄相逼,無非想壓制我,再或者你根本不願收下我,所以想逼我離開,可是怎麼樣,我不會走,是雲軒叫我來的,我死都不會離開。”月憫月心裡委屈,原以為昆侖山上仙和他們不一樣,現在看來,都是一丘之貉,自己話的語氣也開始強硬。
樂正錫凝視著她,自從繼位掌門以來,月憫月就是他第一個接待的人,原本這些事都是門下弟做的,只是這個女不同,所以他必須親自過關,如今瞭解她的伶牙俐齒,更是被她無理的語氣弄得內心氣憤,可是當看到她倔強的淚水在眼眶打轉,聽到她出天帝的名諱,內心有些動搖。
是什麼樣的人能把天帝都打動,而且連私密的名諱都告訴她,可見一定有她的過人之處。
唉!罷了,既來之,則安之。
“既然你如此執著,能否修煉成道,就得看你自己的造化,但是你若是敢作惡,我定不輕饒。”樂正錫雖然暫時接受,但是會緊密觀察她行為,若是發現她有半點壞心,立馬趕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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