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行了!”蘇成武陰沉著臉,語氣沉悶得像是廟裡的老和尚在賭氣敲鐘。
李淑月可是實實在在地體會到了什麼叫做丟臉的,今天那些人冷言冷語,話裡話外都在譏諷蘇家。
“我差不多?你這話什麼意思?”她指著大門的方向,氣得胸口起伏如同音波“你是沒聽到外人怎麼說我們蘇家的,啊,她們說我們這是在替人家養孩子,是……”
“夠了!”蘇成武也是在外工作一天,何嘗沒有聽到外面的風言風語,只不過無能為力罷了。
這一聲呵斥讓李淑月頓了下來,她看著神色黯然的丈夫,嘴角的肌肉還有運動的慾望,只是還未開口便被他搶了先。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就是丟人,也是先丟他們顧家的。”他低聲嘆口氣,旋即接上,“人家比咱們有權有勢,若是有辦法早就用了,你現在在這裡和我大呼小叫的,有什麼用?解決不了實際問題。”
本以為如此剖析足以安撫李淑月的情緒,誰知道她繼而搬出了一套自己的理論,“哼,丟顧家的人?像你說的,顧家有權有勢,有幾個不起死活的敢拿這事來非議人家?最後落人口舌的還不是我們老蘇家!”
說完,她索性坐在沙發上,閉著眼,雙手不住地捶打著微疼的胸口,似乎一口氣堵在半道上順不出來。
尷尬的因子在空氣中揮發,蘇父蘇母都沉默著。
沉默啊沉默,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死亡。
蘇敏嘉扶著樓梯緩緩走下,方才他們兩人的爭論他都聽到了,他抬眼看了一眼坐在沙發上痛苦的母親,說了一聲,“蘇簡嫵就是我的姐姐,不管外人怎麼說,就是你們不認,我也認!”
說完,他扭頭上樓,不再理會一臉錯愕的母親。
剩下的蘇父蘇母面面相覷,只是無言。
即便是失去記憶,他也不能忘記是蘇簡嫵救了自己的性命。
顧家這邊,當然不會袖手旁觀,凌天的辦事效率很高,何況還是這等傷害夫人的大事,沒幾天就查到了頭緒。
“我讓你查的事情怎麼樣了?”顧容琛保持著數日來未曾變化過的冷顏,目光寒若冰霜,連帶著語氣也降下十幾度。
凌天站在書桌前面,畢恭畢敬,“和……琦家小姐有關係……”
放在桌子上的修長手指不動聲色地攥成一個堅硬的拳頭,眸光凜冽,雖是安靜如此,亦能使人望而畏之。
果然,這件事情和她脫不了干係。
“那幾家報社的負責人嘴都很硬,這件事為他們帶來了不少影響力,琦小姐也給了他們好處,都不肯說話。”凌天皺著眉頭,彙報這幾天的成果,“不過在我們開出的條件下,還是有鬆口的,說出了資訊來源,根據這層層調查,最後……是琦小姐做的。”
他微微頷首,“行了,我知道了。”
“總裁,您看,這訊息是不是……”凌天膽子小,不敢貿然造次替總裁做主,只小聲提議。
最近這幾天對蘇簡嫵以及蘇家的不利言論漫天飛舞,若再不出手製止,恐怕只會讓他們目中無人,變本加厲。
“找人把網上的東西都消了,還有,讓那幾家媒體同時發澄清公告。”他的英眉緊蹙,薄涼的唇齒之中隱隱透著寒氣,“條件由他們開,否則就不要怪我們顧氏不給活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