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白承驍的時候,蘇簡嫵幾乎嚇了一大跳。眼前這個鬍子沒刮,衣服皺巴巴,眼底一團青黑色的不修邊幅的男人,完全不似往日的衣著光鮮,神采飛揚。
他就坐在病房外走廊的長椅上,一言不發。見到蘇簡嫵,他有好半晌沒能回過神。
倒是兩個孩子先後叫他,“白叔叔!”
似乎也被他這個樣子嚇到,兩個孩子都怯怯的看著他,有些害怕他這樣的深沉和嚴肅。
白承驍扯開唇角笑了笑,這才少了幾分頹廢,有了往日的一絲神采,他站起了身,“什麼時候回國的?”
“剛回到國內,還沒來得及回家。”蘇簡嫵有些疲憊的道,看著白承驍這般頹唐的樣子,還是有些回不過神,“靈靈她怎麼了?”
白承驍嘴角笑意一滯,他彎腰將程惟一抱了起來,忍不住親了親她的小臉頰,眼裡有著說不出的複雜情愫,看得人心裡很不好受。
“你……進去看看她吧。”白承驍說道,眼底壓抑著的,盡是無盡的苦澀和痛楚,“除了你,我想她大概誰都不肯見了,尤其是我!”
蘇簡嫵愕然看著他,說不出話來。她微微點了點頭,叮囑小寶,“你先和妹妹在外面玩。”
程惟一眨了眨眼睛,忽然很委屈的道:“我也要看看媽媽。”
蘇簡嫵還未說話,白承驍已經哄道:“一一乖,讓阿姨和媽媽先說會話,好不好?”
不知道是不是蘇簡嫵的錯覺,她知道白承驍很喜歡孩子,對程惟一也很疼愛。可是再疼愛,他也沒用像現在這樣,幾乎寵溺入骨的眼神看著孩子。
可偏偏,他臉上的表情又帶著幾分憂傷。這種感覺,蘇簡嫵有些說不上來。
她推開病房的門進去,看到病床上側身半躺著的女人。她披散著發,一直望著窗外沒有回頭。蘇簡嫵走過去,她忽然說了一句,“我不想看到你,請你出去!”
蘇簡嫵不覺怔住,旋即很快反應過來,程靈韻說的應該不是她。不知道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蘇簡嫵既困惑,又覺得心疼。
“靈靈,是我!”她輕輕的說道。
話音剛落,程靈韻已經轉頭看向她,臉上的表情仍僵硬著,眼裡卻露出欣喜,“蘇蘇,你回來了?!”
蘇簡嫵走到她跟前,看著明顯瘦了一圈,幾乎沒有半點血色的臉,震驚不已,“是的,我回來了。靈靈,告訴我你這是怎麼了?你到底哪裡不舒服?”
驚喜過後,程靈韻反倒是平靜了下來。她咧開唇角勉強笑了一下,“我現在的樣子一定很難看對不對?放心,別這麼緊張,我沒得什麼絕症。”
蘇簡嫵生生被她氣笑,忍不住抬手輕打了她一下,“你別亂說話,晦不晦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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