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長……”
“下去。”
蕭白衣揮了揮手,在外守門的人忙行禮告退。
輕輕走進了佈置的古色古香的室內,他放輕了呼吸,生怕驚擾了榻上的人,又恐驚曉這只是一場夢。
他屏住呼吸來到榻前,就著凳子坐了下來。
看著近在咫尺的容顏,他的嘴角牽起一抹複雜的笑容。
能再看到她,真好。
不錯,他的殼是蕭白衣,可靈魂卻是權戢陽。
那日奪舍的時候,他發現自己的靈魂力量突然強大了很多,不是琴煞的相助,而是……
他握住了她露在外面的右手,隔著被子抱住了她。
是什麼樣的感情會讓一個人在生死存亡之際還將自己的靈魂力量不斷傳送給他?
他不想知道,也不會再深究。
於他而言,能遇到她便是偌大的福氣。是上天給了他冰冷的身體和靈魂外,唯一的慰藉。
“洛蘇,我帶你回覃山寺好不好……”
明知沒有回應他還是鍥而不捨的說道:“你總是稱呼惠安臭老頭,我當初還覺得,這小姑娘怎麼這麼野,心想定要離你遠遠的,誰知,你竟會偷看我練劍……呵,雷霆劍法聞名世俗,最忌諱外傳,按照家規是要把你處理掉的……可我當時鬼使神差地,居然教你練了下去。我當時心裡想,如果父相追究,我就把你娶了……”他語氣一頓,望著斯人睡顏眉頭緊鎖,“如若沒有修仙這回事,也沒有發生那諸多意外,你我早已成了夫妻,彼此相愛……”
“洛蘇……”
夢囈般痴念著她的名字,常年陰冷的面龐上籠起一抹難得的溫柔,竟是陽春白雪一般。
“備車!”
抱著懷中輕飄飄的身子,“蕭白衣”毅然決定踏上前往都城之徵。
江城的醫者說他十有八九醒不來了,他不信,他的愛人不會一直這樣沉睡下去,一定是江城太過閉塞的緣故!
一路北上,就帶了兩人,賈閏田和趙亮。
一個月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遙遙看見鄞都二字高懸,趙亮不禁高興的手舞足蹈:“終於到了!姐姐得救了!”
賈閏田揉了一把他的頭發,嘴裡咬著一根狗尾巴草含糊不清地說道:“別激動,激動容易著涼!”
趙亮嘟了嘟嘴,小聲說了句什麼,兩人一時你來我往的鬥起嘴來。
“蕭白衣”心裡亂糟糟的,哪兒聽得他們吵,登時運足氣力吼了句:“閉嘴!”
二人噤若寒蟬。
洛蘇的脈搏越來越弱,這些天若不是他緩慢輸送靈力維持她的生機,恐怕還沒到鄞都,她就氣絕身亡了。
或許是共生契約的緣故,他的心口不時會隱隱作痛,好像隨時會失去最重要的東西。
他最重要的,不是生命,而是洛蘇啊。
“車上何人!還不速速下車檢閱!”
親親她的眉眼,“蕭白衣”真氣一振,車簾翻飛捲了上去,露出馬車內的人兒來。
絕色的容顏令圍觀的群眾不由倒抽一口冷氣,雖然還是少年,但從他身上散發的氣度是那樣令人寒顫!眾人不約而同地將視線轉移,看向他懷裡抱著的人,結果,少年似有所感,將女子轉了個身,背對眾人,絲毫不願滿足眾人的好奇心理。
“內人身患重病,不能起身見禮,望官爺恕罪!”少年聲音不算溫柔的說罷,馬車前的短發女人連忙遞上一大袋金幣。
守門將領掂了掂袋子的重量,頓時笑逐顏開:“好說好說!夫人看病是大事,半刻都耽誤不得,快請進!請進!”
車簾剛落下,卻聞一陣鐵蹄飛過,來人的嗓門奇大:“且慢!”
“蕭白衣”蹙了蹙眉,可見他的心情並不爽。
“敢問閣下可是江城英雄會蕭會主!”
車簾再次拉開,露出少年冷峻的容顏,“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