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當她知道傅灼華失蹤之事後,她再也笑不出來了。
這個少年豈止該罵,應該被罰去掏糞!
“卿——”
“滾!”洛蘇氣的劈頭蓋臉數落了這小屁孩一通,“你英雄會不是挺威風嘛!怎麼連個人都看不住!好好一個大活人,說不見就不見了!你當他是一隻鳥兒啊,長翅膀飛了?小屁孩,我告訴你,你今日不給我個說法,我還跟你沒完了!”
“……”小會長淡定地望著她,“你剛才叫我什麼。”陳述句,七個字幾乎是一字一頓地念出來的。
洛蘇突然有種很不好的預感,無視掏糞少年的擠眉弄眼,直截了當的回道:“當然是小屁孩嘍!我又不知道你叫什麼!”
小會長仰頭看著她,“再叫一次。”
洛蘇心想這人有病啊,果然少年老成的心裡都是有疾病的,得治啊!
在掏糞少年見鬼的目光裡,“小屁孩!”這三個字如板上釘釘一般落到了實處,也紮進了小會長的眼底。
陡然一陣強風刮過,沙子迷的人都睜不開眼了。
等風過去,神識一鋪展,卻是到了一個只有一床軍綠色被褥的土炕之上,一個只跺了一張炕和一張缺角的桌子和一張兩條腿的爛凳子的十平米的狹小空間,看著久違的鐵柵欄,她心中湧起一股無言的酸澀——監獄,姐姐我又回來了!
緊接著,她的咆哮聲響徹監獄!
“小屁孩!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冷靜下來後,洛蘇盤膝而坐,仰頭望著頂上光怪陸離的刀斧刻畫,心中盡是對傅灼華的擔憂。
傅灼華可謂是她如今唯一的親人了,同得藥王親傳,他們這師姐弟之名毫不冤枉!
她早把他當了親弟弟一般心疼,所以才會在他拿出無屬性功法時手足無措,才會啼笑皆非的叫了賈閏田幫忙勸解。
可如今,她這位弟弟失蹤了,不知是自己偷跑出去的,還是有人劫擄要挾,他的根基已壞,吃的可好?穿的可暖?有沒有受到什麼不公平的待遇?
洛蘇捂著臉倒下身去,要是他有個好歹,她有何面目去見藥王?去見卿家的列祖列宗!
“……”
“會長,傅灼華跑了?”賈閏田邁步而入,一副渾然不信的模樣,“你該不會把他轉移到別的地方了吧!我跟你說,做人要講誠信的,咱們可是答應了卿洛蘇好好照顧她師弟的!早點把他還回去,說不定還能挽回點兒她對英雄會的情誼!”
“情誼?你相信世上有這東西?”小會長歪頭看他,聲音不可捉摸:“你應該是最清楚的,情誼是這個世界最不可信任的!”
“多少人打著情誼的旗號招搖撞騙!愣是將黑白顛倒是非不分,倚強淩弱又自欺欺人,閏田,你該不是忘記了當初我把你撿回來的時候,你差點被野狗當成點心撕碎了吧!”小會長長長舒了口氣,眉目裡竟是驚人的戾氣:“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個可以信任的人,一個都沒有。”
“可她是不一樣的,她……”賈閏田還想說什麼,卻被他揮手打斷了,“你出去吧,我想靜靜。”
賈閏田心不甘情不願地退了出去,徒留他一人端坐於雕鷹大椅,背後鷹擊長空的長則半丈的畫作上似有什麼在蠢蠢欲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