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醒來時,身邊睡著的正是之前那個少女,此時她正撐著腦袋眼珠在他身上亂轉,不時上手摸一摸掐一掐,他連忙扼住她作亂的手,一本正經的跟她講禮義廉恥,結果又被揩油了。
跟她講不通,他無奈選擇遠離,她卻遠遠跟著,他走一步,她走一步。
他不由頓足,回頭看著那少女,氣問她為什麼跟著他!
少女咬著手指眨巴了下眼睛,笑的無害純天然,指著街上的燒雞說了聲餓。
他不由扶額,決定用這只燒雞來作為他們最後的餞別。
吃了這只燒雞,你我天高路遠,誰都不認識誰了,他說。
少女只顧啃燒雞,將整隻雞啃的光禿禿的,一點兒油光也不剩。
他剛準備和她說再見,她卻恬不知恥地指著賣燒雞的說了句還要。
這還沒完沒了了!
他提腳便走,沒想到她竟死皮賴臉地坐到地上哭了起來……
他初入世,臉皮薄,經不住眾人的口誅筆伐,只得昧著良心扶她起來,還給她買了只燒雞……
從此,這貨算是黏上他了……
吃喝拉撒衣食住行,通通賴上他了!
只要他一不答應,她就扯開嗓子嚎啕大哭,為了僅剩的一點兒尊嚴,他把口袋裡最後的碎銀給她買了一隻糖葫蘆。
師傅給他的五十兩紋銀在五天之內花的連渣都不剩……
她指著糖葫蘆賣萌時,他奪路而逃。
沒錢了……
再這樣下去,他豈不是得淪為乞丐?
他覺得自己不能這樣墮落下去了!
於是,他做了一個明智的決定!
打工!
——扛麻袋……
他不由汗顏,他好歹是名門之後,是修仙界美名遠播的青年才俊,究竟是什麼,令他混到這個境界!
最後他的目光對上了她的!
沒錯!就是這個害人精!
某害人精舔了一口糖葫蘆,那滋味,別提多酸爽了……
扛麻袋也沒什麼難度,對他來說跟玩兒似的。
修煉煅體洗經伐髓的那段時光刻骨銘心,那種痛苦面前,這簡直比蜜還甜!
她總是學他說話,學他暴跳如雷,學他鄙視人的眼神,並活學活用,結果差點釀成大禍!
那個人沒招她惹她,她就用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配以鄙視的眼神望著那個人,差點引得他拿起菜刀跟她拼命!
沒錯,那個人就是賣豬肉的……
他不由搖頭,這狗皮膏藥何時是個頭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