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嚇了一跳,傅灼華支支吾吾不知說什麼好,
“空口無憑,你打著藥王的旗號來裝瘋賣傻,可一點兒也不厚道!”
“誰,誰說我,我我空口無憑啊!”傅灼華語無倫次的拿出一枚黑玉令來,上面確實烙著一個“卿”字。
洛蘇神識一動,捏其在手,反複察看,確定了真實,才信了他一半的話。
“你說你是藥王的徒弟,那你是他何時收的徒兒?”
“你,你問這個幹嘛?”
一個眼刀殺過去,傅灼華立馬招供:“師傅說我是他的最後一個徒兒,說藥宗沒有一個可以靠得上的,他把衣缽傳給我,也是為了證明自己沒有白活!”他眨巴眨巴了下眼睛,“可以了嗎?”
“可你沒有說出他是怎麼死的?他死的時候你在哪裡!”洛蘇疾言厲色,嚇的傅灼華倒退四五步,差點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幸而他身後是牆壁。就是這樣,他的腿肚子也在不斷的顫抖。
“我,我也不知道啊!那天我在煉丹,師傅說他有事要和宗主談談,叫我回避,然後我就躲在那屏風後面,可我沒想到,宗主竟然……他!”
洛蘇目眥欲裂,“他,他做了什麼??”
傅灼華艱難地嚥了口唾沫,小心翼翼道:“姐姐,我可以喝一口水嗎?嗓子很幹啊……”
洛蘇微微一笑,上前兩步,抄起兩張汜水符便掰開他的嘴往裡塞,傅灼華口齒不清地喊著什麼,只等兩張符籙化為滔天的源泉源源不斷灌進他的胃,他這才哭著求饒:“姐姐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說,我什麼都說!”
洛蘇適時將用殘的符籙召回,眼刀刮過他的臉,“說!”
“說來話長,那是一個春光明媚的早上,我……”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姐姐我還忙著呢!”洛蘇捏著殘符甩他一臉,“別用這些廢話來搪塞我,姐不吃這一套!”
“不是……我快說我快說!”傅灼華兩眼淚花閃閃,這叫什麼事啊。
“那天我在師傅的教引下煉丹,第一次正式接觸水煉法,師傅說我是世所罕見的木靈根修士,最是親近草木,所以也是最適合學習水煉法的。我按著師傅教的,循序漸進的煉丹……”
“約至晌午,師傅說要休憩,叫我退下,可沒等我走出門,他又把我召了回去,說是宗主來了,讓我到屏風後迴避。我就聽他的藏了起來……”
“果不其然啊,我前腳剛藏起來宗主後腳便來了,他一進來就開始對師傅發火,說要從如何如何,師傅怎麼能撒手不管,又說他如何如何辛苦,耽誤了修煉管這些俗事,到頭來也未能得到師傅的親睞,他也就罷了,宗門那麼多小輩,師傅不管,偏偏親近外頭帶來的野孩子,前腳剛死了一個孽障,後腳又領進一個乞兒……”
“師傅嫌他說話不中聽,當即與他嚷了起來。那時師傅身體每況愈下,早已威嚴不再,宗主卻根本不管師傅的傷勢如何嚴重,吵著吵著便大打出手!”
洛蘇握掌成拳,深呼吸一口氣,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師傅被打的吐了不少血,宗主撂下狠話甩袖而走,說是走著瞧。我從屏風後出來,見況不對,就問師傅怎麼辦,師傅卻令我連忙收拾細軟,帶著他的乾坤戒遠走高飛。”
洛蘇的指甲深深嵌進了肉裡,聲音隱忍:“還有呢?”
“師傅說,他不相信洛蘇死了,他的乾坤戒上有著一層禁制,只有洛蘇才能開啟。他讓我去尋他的嫡重孫,好將此生所學留待與她。”